“哎呀~”陈保华仰天叹息,“我爷!我爷可正经没了老些年了,听我老爹说我爷连个像样的碑都没有,是拿木头板子写的,后来发了几次大水,就找不着了。”
除了陈二柱和陈志国,在场的几个人都发出了哄笑,唯独那个黄先生,找准机会为自己开脱道:“这么一看,或许,保华他爷的阴宅也被树根钻了呀!”
明知道他说这话的用意,但我也犯起了寻思,陈保华天生左眼失明,他爸又在死后被树根钻了眼窟窿,陈二柱和陈保嘉的眼疾也是实打实的,所以从理论上来讲,还真有这种可能。
往后退了两步,我悄悄地问陈志国:“你爸和保华大哥他爸是亲兄弟还是堂兄弟?他们生前眼睛好使不?”
“当然是亲兄弟!一个爹一个妈生的,他爷就是我爷。”陈志国回答道:“至于视力,我大爷啥样我不知道,但我爸视力可老好了!六十多岁眼睛都不花,晚上看啥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稍微安了点心,“那你呢?视力咋样?你家还有没有别的堂兄弟啥的,他们视力好不?”
陈志国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左眼5.2,右眼5.1,你说是好还是不好?至于其他的堂兄弟就没了,我爸还有个妹妹,但人家也不姓陈啊!”
我点了点头,他又拿胳膊肘碰了碰我,“王老弟,他们没听明白我听明白了,这黄先生是不是不行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就像柳长风说的,这姓黄的就是个中庸的阴阳先生,找他操办白事葬礼,他肯定会按照说道儿和规矩来,一般不会出啥差错,毕竟都是有师承的东西在。
不出大乱子、也不故意害人,那就没有必要断了人家的财路,断人财路等于断人生路,白白给自己招惹是非因果。
“好了!抓紧动一动,误了吉时可不中!”黄先生找回些许底气,又开始张罗了起来。
陈志国也按照我的吩咐,和挖东北角的大哥换了位置,我也把之前嘱咐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嘱咐给了陈志国。
“王老弟,那什么树根穿棺,对挖的人没啥影响吧?”陈志国一边小心翼翼的挖着,一边问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没事儿,再说了,我不就站在你旁边儿呢吗!”
就在这时,黄先生喊道:“那个志国,你快点儿,照你这个挖法,得挖到啥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