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啊啊啊啊啊呀~”我敲起鼓点,跟着唱了起来,“来了勇武无双辈儿辈儿忠良常家仙哎~您老来到了李家的府,有话有言有事儿说,弟马我两耳抱腮听个明白。”
“仙家您老走大道,有车辙,走小道露水多,拐弯抹角受些掂对着,辛苦劳碌一旁搁这马勒细水蝴蝶翻,我一要问好二请安,打新春过新年,我给老仙儿拜个晚年!”
这几嗓子唱出来,老赵太太蔫声细语的说了句,“我以为多大能耐呢?原来就是个拉马的!连我爸一半儿都赶不上。”
我没搭理他,先前唱的那几句都是客套话,接下来才是正题,这决定了我能不能跟他好好的谈下去。
“老仙家哎~弟马我问您何是吃何是喝?何时用酒何和用烟?还是要那清茶大碗儿端呐~~哎哎哎呀!”
被蟐仙捆了死窍的李松眯缝着眼睛,身子微微扭动,却并没有回答。
紧锣密鼓的继续敲,我就不信他真的能不为吃食所动!
“套上车、拢上坛,烧酒高粱老白干,要吃山珍上山采,要吃海味下水摸,要吃飞禽用箭射,要吃走兽用刀割,青花酒、兰花烟,风摆荷叶是口清泉,种种样样对我讲,是种种样样对我说,我让烧香东主预备全活!”
唱完这几句,我看见李松的喉结上下窜动,嘴皮子也一直抽动着,看来他也挡不住送到嘴边的诱惑嘛!
过了一小会儿,李松终于开口发出了声音,只不过这一声听起来有些惨,就好像泥鳅发出的惨叫一样!
我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手里的力道,轻轻地敲着文王鼓。
李松叫了一声之后,面目变得十分狰狞,连鼻子都噤了起来,“我不要吃!不要喝!就要他家把性命还给我。”
“蒋家的汉子黑心肝,拿我的胆去换钱,用我的皮来换粮,头颅骨头泡了酒,用我的血肉充饥肠。可怜我苦修五百年的道行,一朝身死难登堂!”
听到这些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完犊子咯’!
蛇胆必然是趁着他活的时候取的,且不说他得多疼,完了还把人家扒皮抽骨、剃肉而食。
这等近乎虐杀的血海深仇,感觉好像光靠谈话治疗应该没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