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余晖洒落在皇城的墙瓦上,斑斑点点就如点染的画。

黄昏晚照,秋风瑟瑟,高惟明立在左掖门前,凝注着天边渐渐消褪的晚霞,黑夜一点点逼近,寒意渐浓。

这时,一辆外形普通的马车从后苑的宫门驰了出来,沿着皇城的宫道出了左掖门。

高惟明忙迎了上去,驾车的内侍跳下车辕,和高惟明约好他亥时在宫门前等候,便回了宫。

现在已是戌时,算至亥时末不到两个时辰。

高惟明爬上车辕充当起了车夫,一抖马缰绳,马车缓缓动起来。

挨到马车离开皇城,高惟明这才开口问道:“殿下要去哪里?”

身后的车帘被掀起一角,露出张稚气未脱的娇美小脸,漆黑的眼珠骨碌碌转动,透着古灵精怪。

等半晌见没有回声,以为车厢里的人没有听见,高惟明又问道:“殿下要去哪里?,微臣好驾车过去。”

他边说边回过头看向车厢,见到车帘后露出的小脸。

“柔福殿下,你是听见了呀,还以为殿下在车厢里没听见呢?”

柔福眨了眨眼睛:

“我姊姊说要去青楼看看。”

“什么?”

高惟明惊得身子一栽歪,差点从车辕上掉下去,幸得他伸手及时抓住了车辕扶木。

“柔福,你胡说些什么?”

虽是叱责,却似黄鹂出谷般的嫩糯娇婉,有掩不住的羞怒。

“带我们去汴河看看就好。”

福金抚着发烫的脸,狠狠瞪着柔福。

高淮明轻扬马鞭,驾着马车朝州桥边去。

柔福嘻嘻笑道:“谁让青楼那般神秘,不知里面的女子是何生样子。”

福金揪了她一把,愠怒道:“这是个女子该知道的?”

“哼!他们男人能去,女人连问都不能问么?”

福金一时语塞,片刻方道:“也不是不能问,知晓这些何益?不过是供人取乐的营生,都是苦命人才会如此。”

“高惟明,你逛过青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