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日光透射出云层,将堆叠的云团渲染成巍峨雄浑的琼楼玉宇,白而晕黄,听涛观海,气势磅礴。
此刻一行人正立于万仞山巅之上,雾涌成迷,四周茫茫一片,仿佛置身仙乡,往下观去,偶然消散的云地露出深邃的黑渊。
夜寻正猜想目的地不会就是这吧,那该如何下去?之前天堑尚能见到对岸,现如今峰顶突兀,树无落脚,难不成直接跳下?
这深不见底的地方,摔下去不得一块青一块紫啊,说时迟那时快,夜寻正欲和羽澜交流,只见队前树灵拜祭之后率先跃下。
“我靠,来真的?师姐——”
夜寻掀帘惊愕,此时队伍一半树灵皆已遁入不见身影,抬轿几人舒动枝干将其牢牢捆住,还没等他再问,便一头猛扎纵去。
一时间身体陡然失衡,夜寻呼喊后赶忙扒拉门柱,扑面而来的冷雾劲风贯耳,刀刀割肉疼痛难忍,同时极大的落差感令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像是一个被放逐的天灯。
夜寻贴在轿框上激发肉体抵御,强撑着视线四处张望,一众树灵互搭枝条构成通天藤蔓向下延展,而从谷地亦冲出树藤,两者缠绕相接,拧实合一,是鹊桥相会之景。
轿椅滑落藤桥上,速度渐慢,夜寻这才缓过身来,平复一下七上八下心情,理了理被风吹飞的发髻,以正衣冠,掀帘步入。
“师姐,你没事吧——”
羽澜正安然端坐在楹窗一旁观测,侧颜如画,眉眼弯弯若有所思,见夜寻进来扫了一眼,莞尔一笑,挪身让出来一席之地。
轿内位置其实不大,之前也是夜寻独坐而羽澜在怀,此刻要挤两人有难度,他只好见机落下,半边悬空,这下适才紧绷冒汗的大腿肌肉尚未缓解,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师弟,你没事吧——”
听见羽澜唇角含笑有意反问,夜寻歪头戏谑自嘲,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往上瞧去是美妙裙下风光,玉腿雪白,柔润酥腻。
此情此景,夜寻又按耐不住双手,羽澜收身不给机会,轻啐一声,抬脚踹去,却被夜寻牢牢握住,手里攥着纤细足踝揉捏。
羽澜羞怒,摆了摆腿挣脱开来,接着又蹬踹了一脚实实到夜寻肩上,没好气道。
“师弟,你去外面看看,这里山势我瞧着不真切,有些奇异,按上古记闻所载,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若有形似真熔炉,可称为丹穴。”
夜寻笑得令,撑地而起拍拍屁股,径出轿外巡视周遭环境,此时树灵队伍沿藤滑落于半空之中,上无重霄,下临无地,四面是囹圄群山,赤色浅显,有股股燥热乱涌。
嘶——这股若有若无的火气?夜寻放开玄窍仔细感受,吸入一丝顿时瞪眼,其中竟内藏浓郁灵气,不过经脉却炙热难耐,这是火毒无疑,若贪图修炼则一朝焚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