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说教还没结束,他环视了一圈佛堂内的所有人,继续说道:“计划不是这么实施的,你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东西搞复杂,其实只需要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就好。因为裂缝总是无处不在,首先你要发现它,如果你想弥补它,就要找到会修的人,如果你想让它继续扩大,就要找到会破坏的人,那些人心中自然有他的计划,然后他们会劳心费神,殚精竭虑,你根本无需插手,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也根本无需拉拢所有人,这样只会把你的计划弄的人尽皆知,但是事实上大部分人根本就漠不关心。”
李尝浅内心震撼,皇帝说的一点没错,他把权利分给需要权利的人,是因为皇帝早已看清他们的目的,甚至连下令都不用,获得权利者都会主动“大干一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皇帝做了嫁衣。而在自以为即将成功的那一刻,皇帝只需收回权力。
宪王重新抬起头来,面色平静:“你是皇帝,自然说什么都对,说什么都有人抢着做。”
“呵呵,弟弟,十几年前,我可跟你一样都不是皇帝啊,你太固执了,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而我能接受萧国师的训斥,能接受母后的责骂,以前是,现在也是。不同的是,如今我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了,而你,永远需要依靠他人,永远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永远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皇帝越说到最后,语气越严厉。
宪王在皇帝的训斥之下,仅剩的最后一点傲气也荡然无存了,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李尝浅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在心中又增加了对皇帝的印象,此人虽表面平和,但内心只会比宪王更加狂傲,而且他心机极深,锱铢必较,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回去吧。”
宪王听到皇帝的话后,赶忙向后退去,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醒悟,但过程狼狈,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佛堂内重新安静下来,除了和尚与道士,只剩下萧允英和冯瑾两人。
“萧国师,轮到你说两句了,你不是和灵渺真人有深仇大恨吗?”
萧允英总是一脸严肃,李尝浅怀疑他是不是从来都不会笑:“陛下,不只是我,您也是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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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用了敬语,也感受不到萧允英的丝毫尊敬,李尝浅能够在脑海中想象,皇帝刚刚说的“萧国师的训斥”大致是什么样子了。
“哦?还有这回事?”皇帝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明显早就已经习惯了萧允英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