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席玉的身影由远及近,昏黄的烛光映落在他身上,在森冷的空间里无端生出几分柔和。
如果忽略掉他右脸上伤口的话。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吗?”席玉走到冰棺前,手扶着边缘,低头看着里面的人时,目光明显温和了起来。
阿宁刚想开口说自己知道时,就听到对方语调不紧不慢的响起:“因为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救他的,也只有你才能让他恢复成过去那样。”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听到对方的回答,她看向不远处神色异常的男子,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理困扰。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鲜少跟宗门里的人来往,尽管跟席玉接触了几回,但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纰漏。
她还一直认为自己藏的很好……
“想知道啊?”听到声音,席玉望了过来,嘴角含笑,目光却骤然沉郁起来:“那就要追溯到三年前了,还记得我在镇子里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那个弑师篡位的大弟子晏之。”
“他就是我兄长。”
四周安静异常,男子的声音如同雨幕里氤氲起的雾气,带着丝丝凉意,阿宁就这样望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她记得那件事,因为跟应初衍有关,当初就是因为这件事,两人才有了交流。
“他们都说兄长该死,因为他大逆不道,杀了自己的师傅。可那些人也不想想,同为亲传弟子,凭什么应初衍一身清高,哪怕不想要都有人上赶着要塞给他,而我的兄长不过只是想求些续命的丹药,是害人性命还是怎么了,难道就阴险歹毒值得被那么多人口诛笔伐吗?这些个正派人物的嘴还真会广散谣言,将我兄长名声毁的彻底!”
“你知道吗?兄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没有他我可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脏乱的角落里,是他将我从乱葬岗里捡了回去,他给了我第二次再生的机会,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理上被治愈,那时候我便发誓我要成为像兄长那样的人。”
“我的兄长真是很好的人。”
席玉似乎陷在回忆里,提到兄长时,眼神低垂着,闪过短暂的温情,只不过须臾,眸光便被阴鹜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