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矛盾就出来了。
杨宝城为何要招供?杨宝城既然早有招供的意图,又为何要杀死茅大昌灭口?
晁荃如面前摆了四堆卷宗,大致可以分成两份,一份是属于茅大昌的,一份是属于杨宝城的。他紧紧盯着这些卷宗,像能把这些纸页文字盯活过来似的。
茅大昌那份是年壮特意收集的茅大昌对几个娼妓有过图谋不轨的证词,皆是在对方醉酒后趁人不备。不必说,人已死,这份案宗自然无用了。
杨宝城这边就复杂许多,除了操控军马踩死茅大昌的案子是铁证以外,其余失踪案皆是他亲口承认的无证之罪。
重要的是,到底,杨宝城也只是对自己犯罪的过程侃侃而谈,而绝口不提一个受害人的下落。
人,分尸了,抛在哪儿了,他闭口不言。
就算是一句轻飘飘的“跟屠宰厂的牲畜一起处置了”这样任谁听来都合理的话也不说。
晁荃如隐隐觉得今日杨宝城在审讯室里的所作所为都是他事先演练好的一般。
“是不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男人想着想着,竟说出口来。
激得刘省三眼皮一跳。“谁?”
晁荃如扫了他一眼,似有若无地摇摇头,表示并不确定这个推测。“他身上的矛盾太多了。先撇去他刚才侃侃而谈的自白不说,他不认罪就很难判他死刑,他既然一心求死,那又为何要杀茅大昌灭口?”他到底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寄希望于大家共同讨论出个结果。
张八两难得见晁荃如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你是说,他其实不是真凶,是来顶罪的?”他猜测道,“唔,这么一说倒是能说通为何杨宝城一副早就想让我们抓他归案的态度。”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晁荃如话说得模棱两可,正如他内心的困惑一般。但他的直觉又觉杨宝城是真的凶手,只是这无凭无据的话,眼下可不能随意乱说。
目光触及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年壮。这个娃娃是来整理卷宗文档的,可暂时没有他的用武之处,从刚才开始便也是眉头紧锁面如土色的模样。作为个新人,竟遇上了这般进退两难的困境,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