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荃如有多紧张这些“宝贝”,连晁赐阅都知道。小祖宗少时好奇顽劣没少因此而被晁荃如教训,吃尽了苦头后学乖了,现在没有晁荃如许可,他也是不敢随便踏进这藏宝窟的。
屋里漆黑似深夜,为防止断电起火,晁荃如掌了烛灯。这小小烛灯也大有玄机,一截蜡烛扣上灯罩就能把整间屋子照得通亮,不见丝毫昏暗,与白日无异。
他把最近在手札里记录的东西翻开重新理顺了一番。没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外头风声渐起,并且迅速有了马毛猬磔之势,雨点打在窗板上像石子乱砸一通乒乓作响,大有要破窗而入的气势。
晁荃如抬头看了眼座钟,心里估量了一下,假设刚才自己出门朝潍县街派出所奔,若脚程慢些的话,此时便淋在半道上了。耿叔齐婶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他心下了然,又埋首工作。
一张纸被他写写画画很快铺满,人物之间用关系连线,关系又牵出事情,事情引着事情,最终织成张网。留洋时他敢跨着多门专业到处蹭课全靠这种特殊方式来整理笔记。
他在加藤正一和张八两的名字之间画下一个重重的问号。
张八两急着把自己扯进案子里来无外乎两种情况——其一,他是凶手;其二,他和案件中的某个人有关系,想要阻止或者帮助对方。
如果张八两是真凶,在他看来,张八两是没有作案动机的,也可以说是他还没有找到作案动机。张八两昨日面对加藤正一被损毁的遗体时展露的态度他是一一看在眼里的,身体的不适,勉强适应后的坦然,都是极自然的反应。晁荃如只见过三种凶手——一种是对死者深怀愧疚目不敢视;一种是沾沾自喜仿佛炫耀一件玩具;还有一种是眼睛空洞无神,已了无生意。而张八两哪一种都不是。
那么排除上述可能,考虑第二种情况,他和某人有某种关联。这个人是加藤正一吗?还是凶手呢?
晁荃如用钢笔一下一下点着,不知不觉将纸点透了也没回神。过了好一阵子,晁荃如才察觉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他不免产生自我怀疑,是不是他太过专注于张八两了?或许张八两是对他有所隐瞒,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对整个探案过程有丝毫的妨碍,甚至还帮了他很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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