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保麟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在屋里背着手一边踱步一边说道:“你今日所见不过是官场上的冰山一角罢了,科举拼的是聪明才智和身后的资源,做了官拼的是人脉和能力。为师我也是寒门出身,有幸进入应天书院读书,拜入了你师公门下,这才有机会在会试中名列前茅,更是因为有你师公的谆谆教导,才侥幸得中二甲第一名。这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不可想象,就连我这知府之位,要是没有人在朝中为我活动也是当不上的。”
盛保麟看到李禾 呆愣愣的样子笑道:“怎么,吓到了?”
李禾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说道:“确实是出乎了弟子的想象。”
盛保麟无奈的笑了笑,自己的这个弟子还是年龄太小,突然得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难免转过不弯来。
盛保麟坐回了书案后面,笑着问道:“你看今日来参加的这些宾客当中,谁与我的关系紧张?”
李禾回想起盛保麟带自己见过的人当中发现没有人表现出不好的情绪,大家看上去都很和谐有爱。
想了半天李禾也想不到是谁,乖乖的摇了摇头:“弟子愚钝,实在是看不出来。”
盛保麟笑道:“你当然看不出来,和我不对付的正是朱堂。”
李禾目瞪口呆,竟然是那位朱堂朱大人?
李禾不可思议的问道:“可是我见他与师父您的关系很好啊,而且对我也很亲切,拜师仪式还是他主持的呢!”
盛保麟:“朱堂这个人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就是他是同知。我在南昌府任知府已经有七年了,朱堂是唯一一个我压制不住的人。同知天然就和知府不对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如今我们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找不到说的错处,这里面的纠葛已经延伸到京中,这些就不是你现在该知道了。你只需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任何人,哪怕是你的至亲兄弟,只要入了官场,也要在背后防着他们,这是为师教你的第一课。”
李禾低头抿嘴,半晌才说道:“那我也要防着师父您吗?”
盛保麟笑道:“朝堂之中师徒反目成仇的也不再少数,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正如当初你师公选了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