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让大汉解决了榨油坊一对夫妇,次日他们一家几十个人便来城里县衙大闹,常老狗查不到是谁纵火,也寻不到人,他们一家闹得更厉害了,恨不得把这些事弄的全齐国的人都知道。”
“常老狗也急的团团转。”
“然后呢?”
“然后,与我交好的那个大汉,自己深夜去找来常老狗,说自己有办法除去那些杂乱声音,它也趁机敲诈了常老狗一笔巨款。”
“你是说,知县买通大汉,杀了那二十四人?”
“正是,正是,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呐!”
秦三万走过来,“这知县就因为查不明白案件,就将前来报案的人全部斩杀!如此不明事理,不辨黑白,怎配做个官,怎配做个人!”
“小雨,不如我去将那狗贼捉来如何?”
烟雨点点头。
秦三万闪身消失。
三位姑娘和阿婶都倒吸一口凉气,在自己认知里,知县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好官。
三年前闹旱灾,百姓颗粒无收,知县在齐王还未下达开启粮仓的指令时候,就赈济灾民,而且压低粮价,没让那些贪图钱利的商贾赚取一丝一毫的暴利。
平日里,知县审案时候,公案公办。“正大光明”之下,没有冤枉一人。
这么好的知县,手上怎会有这么多人命?
小主,
细思极恐。
不过一会儿,龟大婶带来了一身狼狈的常知县。
秦三万跳下来,将常知县扔到众人面前。
常知县不是修士,只是寻常人。
单是看了龟大婶一眼,就被吓破了胆,六神无主。
起初,秦三万绑他时候,他还据理抗争,直到看见院中的人都被打晕,自己心里这才软了下来,变为恳求,想用钱财买下自己性命,而后一只巨大乌龟从天而降,落在自己面前,双目对视,自己瞬间尿了裤子,变成了惊吓哀求的模样。
“那二十四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他竭力嘶吼恳求,想要让众人饶自己一命。
“虽不是你杀,可也是你指使大汉前去屠戮,若非你欺上瞒下,任意妄为,这二十四人又怎会失去性命!”
“这不怪我!都怪他们自己!”
常知县涕泪横流,语气突然坚硬起来,嗓门提升了一个档次,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是他们自己找死!我刚刚上任不久,他们就在城里胡乱闹腾,搞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是他们自己找死!”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
阿婶皱眉看向知县,往日极其亲和的常大人,今日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常大人,再玄的案件,总会留下些痕迹吧,您多花些时间查清,给他们一个交代不就行了嘛,为何要赶尽杀绝,弄的自己也丢了清白。”
阿婶一脸惋惜。
常知县突然颠笑起来:“证据?时间?那一把大火将所有痕迹烧的干干净净,我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半点证据!他们可不会给我时间,我不过刚刚上任,半点功绩没有还出了两条人命!这消息若是传去齐皇都,皇城里,一官压过一官,传到圣上耳里,指不定成了什么弥天大案,定会讲我车裂腰斩。为那素不相识的人赔命?我虽然傻,但还没傻到如此地步!他们逼我,是他们自己找死啊!”
众人沉思。
“你这般说,看来这齐皇都也并非表面上办案风平浪静。”秦三万道。
常知县轻哼了一声,“齐皇都?名字倒是高大上,内里却不如茅厕干净!”
他又叹了一口气,“我想过种种可能,或是被人揭发举报;或是被这个抓住了把柄,趁机狠狠咬我一口。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栽在你们这几个小孩儿手里。”
他仰望星空,望着一轮明月和群星相伴。
“你们可知我出身何处?”
“我本生活在齐国内地一个极为偏僻的县城,说是县城,也不过是个大村儿而已。我父躲过了征兵,在城里贩卖粗布,竭力供我读书。我也不负其所望,经过层层选拔,有幸进入‘廷士’,得一甲榜眼!风光一时,我本以为圣上会封我做个郡守,却被堂上奸邪诋毁,说我不尊孝道,不敬父母。”
他不屑哼了一声,“他们可曾将我当作人来对待?,每日除了读书便是洗涤布料,就算冰天雪地,也没有半点心疼,你可知我为何跛脚?”
秦三万这才想起,方才去捉拿他的时候,他的脚确实有些不便,不过不太显眼。
“被我爹活生生打断的!他们只是讲我当做一个‘赌石’,将我养大,若我功成名就,他们就会有终生富贵。”
他抹去眼角泪痕,“不过,他们确实不曾饿着我。我不也欠他们。”
“圣上免去了我的功名,我不甘心,难道还要回家被当做奴隶一样,任他们驱使?”
“我流落街头,在一家酒楼做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