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给他检查了一遍之后,陈紫金站直了身子,懒散地回道:“是啊,这几日就要动身了,所以我说,还是让宋知县为你另请名医吧!”
她一起身,鼻尖的清幽淡香,渐渐消失了。
沈古云的眉头,不经意间皱得老高。
得而复失的感觉,令人心情郁郁。
“那你也要带着凤娃去兖州吗?”
看她成天把凤娃当亲儿子一样养,要出远门,不把凤娃带着,那也说不过去。
意识到自己明知故问后,他愣了一瞬。
“凤娃自然跟我一道去,沈公子,夜深了,没什么事早点睡,对眼睛恢复好!”
陈紫金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见窗户没关,又停住脚步,替他关上。
一个瞎子,也是可怜。
下人们早就躲懒去了,她进来这半晌,这屋子里一个侍女小厮都没见到。
沈古云望着她关窗时的小小背影,心中微动处有暖光乍现。
嘴上就不由自主地喊道:“我口渴了,帮我倒杯茶吧!”
陈紫金正要跨门槛,听到他叫唤,又皱着眉转头。
“偌大一个知县府,就没一个服侍的人来给你倒茶吗?等着!”
说着,抬头就要往外走。
沈古云忙道:“服侍的人,也是人,他们累了一天了,这会儿让他们歇着去吧!横竖姑娘在这儿,帮我倒杯茶又不难,顺手的事儿,并没有叫你服侍我。”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叫人无法反驳。
陈紫金只得皱着眉,返身打转。
茶壶里的茶水,倒了一点在自己手上试,温度适中。
换大盏杯,给他斟满了,再递到他手边。
沈古云“眼神空洞”地看着她温顺的眉眼,又呆怔了一瞬。
伸手接茶杯时,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温温凉凉,像打磨的恰到好处时的玉。
陈紫金倒是很淡然,在现代与谁见面握个手,实在是稀松平常。
可到了沈古云这儿,却是激起了心里的惊涛骇浪。
他接过茶盏,赶忙连喝了几大口。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陈紫金又接过他手里的茶盏,放在一旁案桌上。
“走吧,扶你去床上歇息,我一会就要走了。”
陈紫金扶着他的胳膊,在前头引导着他起身,往床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