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臣彻底意识到了他们这位新皇的狠戾,心里不由冒起一股寒气。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与他讲不得道理,对抗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更惨烈。
所以朝堂众臣自此噤了声,再也不敢对祁皇说三道四,至少明面上再也不敢了。
即便群臣再恨他,当祁威宣布亲自带队出使苍梧国时,朝中还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反对声。
碧海国已经输不起了。
祁威已是碧海皇室最后一位祁姓皇室,就算他再残暴,但目前在国内坐镇,多少能让臣民心里有一个主心骨。
此次他势单力薄前往苍梧,性命堪忧,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以后碧海国就彻底乱套了。
亡国也就是不远之后的事。
诸位大臣唉声叹气,往昔强盛的国家怎么转眼就变得摇摇欲坠了?
但祁威不这么想。
他的宏图霸业才刚刚开始,且等好戏吧。
祁威的队伍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出行,而是伪装成客商,一路低调地从碧海行至苍梧,待到达京城外时,他特意命大家在郊外田坡上停下来休整一日。
“那普,你入夜后先悄悄潜进城里探探情况,有情况及时向本皇汇报。”
“是,陛下。”
晴空万里,星光熠熠。
祁威仰头望向头顶这片干净漆黑的天幕,轻轻叹了口气:“久违了~”
几十年了,苍梧国和碧海国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十五年前碧海国战败,把祁威送到苍梧国做了七年质子,后来两国签订了休战协议,维持了表面上长达十年的“和平”。
但现在先皇驾崩,新皇登基,边境蠢蠢欲动,新的腥风血雨仿佛一触即发。
祁威拿着了望镜,透过参差不齐的杂草看向城门高处那块牌匾:
“燕都城”。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那个质子……是他自愿去做的。
当初父皇选质子入苍梧时,一众兄弟皆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推辞,他们的母妃也日夜跑去父皇面前哭哭啼啼。
祁威母妃早逝,在宫中并无依靠,背后没有靠山意味着他不是一个很好的筹码,所以碧海皇帝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让他去做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