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文主簿抚摸着纱衣襟口的绣纹:
“这确实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寻常的纱衣不是用麻,就是用蚕丝织的,这件衣服好像都不是。
你小子傻人有傻福。用半扇肉换了个宝贝笛子,溺水又得了件宝贝纱袍!不错~”
我挤出个苦笑,差点用命换来了件既不能保暖又不能遮羞的衣裳,还叫有福?
摊开手,我仔细打量了一遍自己,纱衣是件半旧的青绿色窄袖袍衫,圆领对襟,墨绿龙须线绣着些长寿纹饰,其间点缀了些金线。大抵是常年不晾晒,周身散发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不过穿在我身上倒也合身。
本来在山洪中死里逃生至少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这件青色纱袍就像一层神秘的面纱,让永远不缺传说的深山野林,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们找了片太阳地,晾晒上衣服,即使是四个老爷们儿,也难免赤膊相见的尴尬,此时纱袍才显得有用起来。
二叔给我的符箓都湿透了,最可惜的是焦脆美味的当康肉也丢进了河里,祭了河神。
众人又休整了一阵,体力基本恢复,胡大头找了根粗树杈让我拄着,和其余人继续赶路。
原本的河岸没法走了,就算洪水退却,还有淤泥,塌方堵住,何况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水能下落去。
为了赶得及交期,只能翻过山丘绕路,行李全被冲走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整个下午,翻了三座山,对于我这个“伤残人士”来说,几乎到了体力极限。
直到红霞漫天,晚风清凉,吹动众人头发,我眺望远处,几小片农田映入我们眼中,地里种着各样的菜和没收完的庄稼,生机盎然,显然附近有人家。
我心中暗喜,说不定能在农家院里借宿,总比晚上在荒野草坑里喂蚊子强。
继续向前,到了村口,一个虎头虎脑的放羊小孩儿看见我们。
他先是一愣,然后大哭着冲我突然喊:“你是???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