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主簿无奈的摇摇头,走出了堂屋。
我和骆驼则被胡刀统拉着,把衣服脱给了小厮们。
小厮们做完饭,我先给病花子送了过去,本想趁没人问问他五雷墨的事,但他三两口把饭吃完,甩了两下颈骨,立刻躺了下去,好像在故意回避着我。
我也就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也算救命恩人。
吃罢了饭,我洗了个澡,浑身的伤口沾上热水,针扎一样的疼。
三叔那老东西可是把我害惨了,出来没两天,我已经遍体鳞伤了。
再加上二叔那块五雷墨实在蹊跷,当时渗到我血里之后感觉怪异,而且到现在我撒出的尿都泛着墨青色。
细想下来,心里简直比吞了一百只苍蝇还要恶心~~
晚上,我将雷镖头托付的包袱拿出来,包袱皮已经破了,露出了里边填的鼓鼓囊囊的鹅毛、兔毛。
把扣子解开,包袱里只有一个细长镶金木匣分外显眼,木匣小臂粗细,雕刻着的不知是饕餮纹还是蒲牢纹,悠悠的泛着香气,外面没有缀着锁,但密封的十分结实。
我有些纳闷,这匣身着两种纹饰一种常见于餐具,另一种常见于乐器,雕刻在木匣上实在突兀,难道有啥讲究?
又跟胡大头鼓捣了半天,说什么也打不开。
胡大头搔了搔脑袋:“哎呀?!还有老子打不开的锁?”
“这种暗锁精巧的很,咱们还是别动了,要是给弄坏了,雷镖头还不扒了我的皮?”
胡大头又掰扯了两下,还是没什么用,便悻悻然将盒子丢给我。
我找了一块粗布将木匣与鹅毛、兔毛一起裹好,包成了一个小包袱,又跟着骆驼和文主簿从胡大头家箱子底儿各拿了一把短刀防身。
为了保护木匣,我们四人睡在了同一间房,骆驼、胡胖子的呼噜声可谓交相呼应,吵得我睡不着觉。
暗夜中思来想去,发现才出发两天已经疑云重生:
乌衣人与娘娘是来劫镖的还是来杀文主簿的?另一股势力到底是不是琅琊厅?琅琊厅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还有...病花子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雷镖头真的是中了“织念虫”的招,失忆了?
越琢磨越想不通,辗转反侧间,我感到气血不停的翻涌,周身百骸不再受控制,骨头好像正在和皮肉分离,浑身酸疼,使不上劲,像是染了风寒,又像是鬼压床。
这种状态维持了很久,等到天快亮了,我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