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依旧是温润如当初，在人满为患的街市里扶住横冲直撞在人群里面的西陵堇钦的声音：“好久不见，堇钦小殿下。”

许静渊的腰身微微弯了弯，抬眸的时候带着犹如兄长一样慈祥的笑，开口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些欣慰，仿佛是真的在为她的成长而发自内心的开心。

“几日不见，小殿下比从前更沉稳了一些，真是让在下开心。”

“你真的开心吗？”

西陵堇钦抱着自己的佩剑，沉稳冷静的面容连一点笑都不想挤出来，她平淡的反问道：“司文神君，你真的为我的成长而开心吗？”

“当然。”

许静渊的笑意温和没有攻击性：“在小殿下面前，我几乎从不说谎。”

“那就是说，还是说过谎的。”

西陵堇钦盯着他的眼睛，不想放过他任何一点微小的感情波动，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今日的计划成为泡影。

许静渊安静的笑，安静的看着她，安静的没有说话。

西陵堇钦继续道：“你知道我今日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许静渊点了点头，带着温和得没有裂纹的笑容道：“我知道。”

西陵堇钦垂眸笑了笑，然后缓慢的抽出自己的剑。

剑声铮鸣，冷光破空。

“那便不要废话了，动手吧。”

西陵堇钦将自己佩剑最锋利的部分对准了他的咽喉，带着安静而哀伤的笑道：“我们从前认识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交手，从前我不知道你的实力，那便从今天开始，让我真正的认识认识你。”

西陵堇钦道：“司文神君许静渊。”

许静渊安静的笑意在听完她最后一个字之后，带上了无奈而又无法遮掩的哀伤。

西陵堇钦握剑的手不经意抖了抖。

许静渊还是第一次，对着她笑得这样无奈又哀伤。

而他从前，明明就是……

就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的，只有对他的野心才会有情绪的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