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直没有声张，只希望死者已矣，生者，还能继续活下去。

这种性格畸形的人，只有方铎能理解，并靠近他。

就像一个怪异的世界，只有毛发和肤色都相似的人，在靠近的时候才能不被发觉。

除了设计，他什么都不会。

除了破案，方铎也什么都不会。

刘帅看了看方铎，掏出铐子钥匙，给杜浩打开，又把铐子戴在杜文婕手上。

“咔嚓！”

杜文婕跌坐在地上，双眼还残留着泪水，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

江北刑警队宿舍，叶晓静，施岚，宋晴，刘帅站在那里，眼眶都红红的。

“周长山就靠你们去抓了，我再不去报到，连城管的工作都没了。”

方铎平静地说着，手里已经叠好警服，放在床上，又摸了摸，才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呵呵笑道:

“唉！当刑警，都没怎么穿过警服，就脱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方铎你大爷的别笑！你越笑我心里越难受！”施岚上去擂了他一拳。

方铎想收起笑容，可脸像是僵住了一样，那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也不听使唤了，他只能强装镇定地说:

“我刚上班的时候，老屈就跟我们说，刑警的警服，一辈子只穿两次。第一次是刚入警的时候，第二次，是躺在棺材里的时候。还好，我小命保住了。”

说完，他又挤出一抹笑容，只是那笑，看上去有些恐怖。

宋晴声音有些抽泣地骂道:

“尼玛，平时最不爱笑的人，一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说完，她自己却伸手遮住眼睛，先跑了出去。

“你们也出去吧，我有事情要跟晓静说。”方铎淡淡道。

施岚带着刘帅也走了出去。

叶晓静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泄洪的水，跑过去就要抱住方铎。

可是，方铎却突然后撤一步，右手指着左手的手心，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挡住了她。

叶晓静茫然失措地待在原地，望着他，直到听见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

“我……我们……分，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