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晗希收回手,摇了摇头。“考虑过,但这毕竟是一种可能。运气好的话,你将原有历史改得一塌糊涂,你的未来依然如旧。”她盯着信息队列,“但实际上你每次动手都在担惊受怕。你修改的是你的未来,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没有。离开就是离开,违规物、修改历史只是增加你一去不返的概率。”
少女挪开狭小空间的右侧石板,走进未知领域。“够疯狂的,这个世界。”她将周围的场景录入脑伴,寻找出口,“当然您肯定觉得挺划算。如果没有穿越者,您早就死在苏格兰了,就算没有死于战火,也多半有一些严重的和许多较轻的健康问题,您也许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也许是肺结核,等着死神来指引。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那您就是死路一条。反正都得离开,那还不如加入那些违规者但活下去呢。”
“听起来很符合逻辑。”海莲娜指了指几步开外的扶梯,“那你是变相承认时空管理局才是搅乱历史的一方喽。”
“我们的使命是维护各个时间线。”郑晗希不置可否,“对于原住民而言,我们是外来者,没错。但我们的目的是守护他们,然后同一切居心叵测的非法穿越者斗争。既然诉诸于武力,那么受伤不可避免——我们可能会真的离开,因为我们的未来就此改变。我们活下来了,但活得越久——在新的时间线里活得越久——就越是想家,就越是想念生活过的那个地方,你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就越是意识到这项工作实际上并没有加入前想象的那么美好,就越是觉得也许不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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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从没说过这些。”二人下了扶梯,走进一条新的通道。
“有什么可说的呢?”少女转过身看着她的临时上司,“公爵,我们的交集仅限于工作,您不知道我的过去,也无需知道;我知道您的过去,也只是任务上的浅尝辄止。您是血裔,对于这个时代的后辈来说,他们只知道您偏向血族。您成为血裔肯定是有原因的,无论是什么原因,不管它好不好,但有原因足矣。”
“简,你倒是看得很开。”海莲娜只憋出了寥寥数语。
“您可以直接说我头脑简单。”郑晗希的回应可谓是不留情面,“但重点在于,你不能沉迷于过去,因为反正你已经修改了历史,一切无法复原。我们不讨论过去,因为反正回不去了,既定的未来也是。”
“我是否该提醒一下,我们最初讨论的话题好像是这个跃迁设备是否违规吧?”
少女微笑道:“可惜公爵您并非20世纪以后的穿越者,不然我们在哲学范畴上有的是东西交流。”
“另外,跃迁是一种假想的运动的方式。通常被描述成通过特殊通道,让运动轨迹短于两点间的最短距离(即直线)。在我看来,直线下降满足不了这个定义。”
“看来障眼法对你无效。”海莲娜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发,“‘血腥公爵’上次还向我吹嘘进入永眠之地的方式惊艳到了你,真实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既然经历过一次,再想欺骗我就很难了。”
“赫拉克利特的这句话是为了强调运动的绝对性,不说和‘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有异曲同工之处吧,只能说两者毫无关联。”坐在离门口较远端的达娜·赞恩说道。
走廊刚结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圆桌和数张椅子,如果说这就是兰开夏郡作战会议室,未免也太掉身价了。
“怎么是你,Boss?”郑晗希选了吉尔·斯汀雷附近的位置坐下,按照座位礼仪,越靠近门边意味着地位越低。不管怎么样,谦卑一点总没错。
“因为兰开夏郡有Va-11 Hall-A分部。”Boss还在努力琢磨着终端——未来科技的好处,无限的可能,值得不断探索。
“盲猜一手,N1RV Ann-A(英文单词Nirvana的变体,涅盘)?”玩过由发行商Ysbryd Games和开发商Sukeban Games推出的系列游戏,郑晗希知道瓦尔哈拉的续作,再结合原上司梅尔维尔秉承着老师(郑若涵)一贯的恶趣味(山寨),答案立刻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