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你睡着的时候，小玉和我说她想回家，想让你送她回去。”

白轻墨皱起眉，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奶奶又说：“我知道是你想去，想去就去吧，但是一定要注意身体。”

“奶奶为什么不想让我去？”白轻墨问。

奶奶复杂地看着她说：“你每次去城里都是去治病的，去那不是一个好兆头。”

“那……奶奶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城里。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没有住在城里，这样看病不是更方便吗？”

奶奶好像被白轻墨的话问地愣了一会，她呆呆地看着白轻墨，好像是看到了很久远之前的事。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我不喜欢城里，那里人太杂了。”

说着，她还抬手摸了摸白轻墨的头，那里虽然没有了柔顺的长发，但光溜溜的脑袋也有几簇毛绒绒的幼小发丝，摸着别有一番手感。

白轻墨喝完了粥，奶奶收起碗，问她还想吃什么。

白轻墨想了一会说：“想吃玉米，之前就觉得赵姨的玉米煮的好吃，过年时送过来的那些也都吃完了，我能再去她那里讨点吗？”

“你才刚醒，别去了。我让小玉去给你跑个腿。”

“躺的太久，全身都不舒服。”白轻墨挪动了下身子说：“我也一起去活动活动嘛。”

“唉。”奶奶看着她，无奈地说：“要好好注意身体。”

“知道了。”白轻墨眯起眼睛，讨好似地笑着。

姚小玉有点不太敢和白轻墨一起走了，但是白轻墨却对小女孩好感倍增。这孩子被自己威胁了之后还能信守诺言和奶奶说要回家，可见她要么是个遵守诺言的孩子，要么……就是对白荷这个姐姐感情深厚。

赵寡妇的家颇为寒酸，巧合的是，白轻墨去的时候她的邻居正在她家。那是个快50岁的单身男人，皮肤黝黑，身材矮小，但是精瘦的脸和粗糙的手都说明了这个男人并不是好吃懒做的类型，他有力气，能干活，就是长得丑了点。

白轻墨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赵寡妇替她开门时，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穿着的棉服也像是匆匆披上的，颈间的扣子还扣错了。住在她隔壁的那个男人就坐在屋里的炕上嗑瓜子，看着白轻墨的眼神有点烦躁，还有有点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