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思绪回到现在,欧阳辉走到了训练场……
「——喝!!」那是穿着一身青色训练服,正在练习的女生——符华,对着面前的承力桩,落下一记接一记的重拳,阳光洒下,额头上的汗珠也显得晶莹剔透。
飒爽的英姿和努力的修行,让欧阳辉一时也颇有感触,在武道方面,经过了岁月的积累和心法的贯通,她的实力,在人类之中,应当处于巅峰,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
“……”练功时应当心无旁骛,凝神聚力,但是旁人有些失礼的目光还是让这个女孩轻轻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调控呼吸,气沉丹田——
“……有什么事吗?——欧阳老师。”穿着一身训练服的少女淡淡的问道,看向一旁注视的欧阳辉。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欧阳辉看着停下动作的符华,略带着歉意说道。“……没关系,这只是日常的基础锻炼而已。”符华这样说道,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
“……基础锻炼?好吧,也许对那些孩子来说,拼尽全力,可能也才能摸得到你的门槛吧。”欧阳辉笑着说道。
“……天道酬勤,只要愿意付出努力,她们一定能比我更加优秀。”符华这样说道,这个女孩总是散发出,异于同龄人的成熟和沉着。
“是吗……神州武术,我也略懂一些,要切磋一下吗?——机会难得。”欧阳辉邀请道。
“……这——在下怕伤到您。”符华似乎有所顾虑,面前这个玉面书生,看起来并不耐打,如果自己没有收住力的话。
“能不能伤到我,打了才知道吧?”说这句话时故意带着神州的重口音,听起来颇具挑衅的意味,欧阳辉看着面前的符华。
“——那就请赐教了。”符华闻言也没有再推辞,两人来到一处比较空旷的场地上。
「————」符华微屈下膝,双掌平齐摆出标准的起手式,「————」欧阳辉一手握拳,一手拢掌,左脚微微向后移半步,是在变成迪迦战斗时的起手式。
「————!————」只见一息之间,符华便一掌劈到的欧阳辉的面前,“……”惊人的反应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躲过,“……”但符华的攻击没有停止,抬起腿一脚便向下巴踢去,「——!——」弯身一躲,只觉一阵劲风掠过,喉下凉意凛然。
“——!——”欧阳辉一拳锤去,符华摆手将其劲力化去,两根手指曲在一起,一拳向他上左处击去,「————!————」一声脆声传来,欧阳辉的动作出现的僵直,随后就是一记掌劈,「——」欧阳辉放住了,五指捏成拳头毫不客气的一拳捶去。
「额……」双手交叉防在身前,符华后退数步,双手被震的有些发颤,看着面前的欧阳辉,刚刚那一拳的力道,明显也是收住了的。
对方不是个业余选手,符华也摸不准他的水平,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武术水平绝不低,她心中的好胜心被微微提起,起手式变成双手握拳……
“——!——”上去就是一记左重拳,一记左重蹬,一记右鞭腿,欧阳辉全部防住了啊!凭空一跃而起,一句甩踢直接向欧阳辉的侧脑踢去,「——!——」一手格挡,强大的力道让他的身体一时也失去平衡,但他并没有摔倒,而是借助这个力道,一个侧翻,夹带一记回旋踢。「——!——」符华也防住了,但是……一鞭、两鞭、三鞭、四鞭,几乎没有起手前摇的攻击接踵而至,手脚动作飘忽不定,让她一时也有些惊讶。
第四下时,刹那间的破绽,被她抓住——
“————!————”白色的拳头停在了欧阳辉的鼻子前,一记劈掌也停在符华的脖子侧,两人都在这能够实际给对方造成伤害的攻击即将完成时,停下了动作。
“——你收力了,符华同学。”欧阳辉说道。
“这只是切磋而已,以武会友,点到为止。”符华收回了拳头,向欧阳辉抱拳鞠躬说道:“多谢赐教,您的武术很好,敢问师从何处?”
“——本门混元形意太极门。”欧阳辉这样说道,其实自己使用的“武术”,也不过是略微调整了出招思路的宇宙拳法而已,至于自己口中的混元形意太极门,嗯……那是许久之前自己在神州游历时,行侠仗义,被人问及出处时,随口胡诌的名字。
那时的自己还有个道号——玉清,记得当时还有许多人寻找自己,因为那时的信息和交通都不发达,以至于自己的许多事迹,都被神化了。
从玉清居士,到玉清真人,到玉清圣者,再到玉清天尊,越传越离谱,还有人造谣,说自己有什么能够让人羽化成仙的修仙之道,因此,神州历朝历代都有人遍访群山绿水,试图找到自己,求这修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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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只是他们美妙的幻想而已,更多时候,他们口中的玉清,还不如面前这个女孩,她好歹居于奇山险峰,道观庙宇之中,开宗立派,传道授业。
而欧阳辉,更多时候,则生活于俗世之中,隐于市井之内,居于庙堂之上,行于殿陛之中。
“混元形意太极门……”符华努力的回想着,好熟悉的名字……但是自己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你吃饭了吗?”欧阳辉这样问道,开始转移话题,现在她就想起来些什么,对自己未必是什么好消息。
“……还没有。”符华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嗯……锻炼到现在只喝了一些水,确实有些饿。
“……我们一起去吃吧,我还没吃过学校的食堂。”欧阳辉伸手邀请道,“……”符华看着欧阳辉,越看就莫名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好的。”不知怎的,下意识就答应了,想要和他多相处一会儿。
两人结伴而行……
“哇!!是符华大人!!”
“是符华姐姐!!实在是太帅了!!”
“好想和她谈……”
“她怎么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啊……”
一路上,不少的女生看到符华,不自觉的都犯了花痴,这真是一种神奇的现象,因为崩坏的缘故,男性的死亡率远高于女性,于是乎女同势力和文化,开始渐渐抬头。
这是一种趋势……但是,局部应当是不适用于全局分析法的,嗯……这个女孩,容貌清秀美丽,做事风格干练严谨,学习刻苦勤奋,就是身前的尺寸……咳咳,不行,这太不礼貌了。
“你很受欢迎嘛?——符华同学。”欧阳辉打趣道,几万年前,她好像还有点社恐来着。
“您见笑了……受欢迎……未必这是件好事……”符华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说道,“不,受到同学们的爱戴,说明你在他们心里是值得尊敬的人。”欧阳辉说道。
“……您是这样认为的吗?”
“嗯。”
两人边聊着,就来到了食堂……这个点,算得上是用餐的高峰期,但是人并不算多,偌大的食堂仍然显得格外宽敞,而并不拥挤。
这里要点名表扬一下圣芙蕾雅的食堂,食堂工作人员的手不抖,在神州,不得个帕金森,你都上不了食堂窗口的岗。
“——给我来份打卤面,谢谢。”符华和欧阳辉来到了神州菜的专供窗口,符华要了一份打卤面,“——给我来份刀削面,多搁点辣子。”欧阳辉说道。
两人取餐以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尝了一口碗里的刀削面,欧阳辉给予了评价:“……味道一般,应该是进行口味极东化了,有股鱼露和味琳的味道……”
“这附近都没有正宗的神州餐厅,您如果想吃的话,有时间我可以做一些给您尝尝。”符华这样对欧阳辉说道。
“谢谢,不过不用担心,很快这附近应该就会开一家,味道绝对正宗的神州菜馆了,到时候,我请你去尝一尝。”欧阳辉笑着说道,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面。
“……您的朋友要来开店吗?”符华问道。
“嗯……算是吧……”欧阳辉这样说道,不过自己昨晚拒绝了德莉莎……这个事,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办下来,不过她……总不至于因为这个事为难自己吧……
——不,很有可能。
此时两人头上食堂的大屏幕中,正在播出早间新闻。
「各位朋友们好,欢迎来到早间新闻,近日——出现在长空市的巨型生物和打倒它们的巨人,官方的调查有了最新进展,我们请到了着名的怪兽灾害评论家——来为我们讲解……」
屏幕里的主持人和特邀嘉宾开始唱起双簧,旁边配着一张航拍的巨人和怪兽战斗的图片。
“——那个巨人的名字,叫做迪迦奥特曼。”欧阳辉这样说道。
“……您知道吗?”符华略微有些惊讶。
“网上都传开了,你不知道吗?而且当天,我可是经历者啊。”欧阳辉这样说道,他确实是亲历者,而且绝对是最有资格的亲历者。
“——那您是怎么看待迪迦奥特曼的呢?”符华向欧阳辉问道。
“我认为——他是人类的朋友。”欧阳辉简短的回答道,你问我自己怎么看待自己?那——迪迦奥特曼认为自己是人类的朋友。
“……您这样肯定?即使城市被破坏,日常也被摧毁,还有无数的人死去,挽救了这样的局势的奥特曼,您也这样认为吗?”符华继续问道,在自己几万年的人生之中,自己已经遗忘了许多的东西,但是那个巨人——那道光,自己却永远牢记其存在。
同她们这些幸存者一样,超越了世代的存在。
“人总是会有做不到的事,不是吗?迪迦奥特曼,如果不是为人类而战斗的话,他又何必——要去做这样的事呢?”
欧阳辉无奈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