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道。”羿玉想了一下,交代霜雪,“你先回去,别叫人惊扰夫君。等事情明了,我再回去细细说给夫君听,省得大家都一知半解,反而让夫君不知发生了什么,跟着着急。”
霜雪脚程快,脆声应了便小跑着往三全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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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灵堂。
温夫人最先赶到,见了灵堂里的乱象,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可灵堂里越乱,温夫人的头脑就越清楚。
她先叫人喊了家丁过来,撕扯开要开棺验尸的几个宾客,再扶起磕了一头血的几人,往灵柩前一站,其余没有主心骨的见着温家主母来了,便依偎过去。
又惊又怒的宾客也要温夫人给个交代:“昨日死的那些宾客是不是温二少亡魂所害?若是,我们这些因着两家交情前来吊唁的世交又当如何?”
温夫人只说了一句话,便叫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
“诸位若是觉着是我那早逝的儿子害了人,如今在他灵堂前大闹,难道是迫不及待想要见他一面吗?”
一时之间,叫骂的、哭喊的、执着于磕头的都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鸡鸭,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这、这,依您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是好?”
温夫人和缓了表情,又如菩萨一般慈祥:“昨日惨死之人皆是我家宾客不假,可前两日犬子停灵,前来我家吊唁的宾客不说有一千,也该有八百了,这些人如今都好好的,难道只因昨日遇害的十二人便断言我家宾客皆有性命之忧吗?”
此时温洲白一步踏入堂中,闻言便朗声道:“好叫诸位知道,早间我已去了县衙,县令大人决定亲自审理此案,必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一位宾客又问:“可方才分明有人叫嚷,说是温二少不见了,这……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要么是有人将他挪走了,要么……就是他自己离开了……”
温洲白直视宾客,声音不疾不徐:“自我二哥病重,身边就没离过人,无人能挪走他,也没人瞧见他自己从棺中出来。”
宾客间骚动:“可他就是不见了……”
“报官。”羿玉按住了温洲白紧绷的肩臂,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听得清楚,“家父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悲痛至极,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 ,不叫老父母为我们做主,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