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找回自己。而其余，不过是顺手罢了。”指的是帮人家寻人，不对，寻鬼的事情。

“其余？你是说和人苟且，酒肉声色那些吗？”他猛得伸手，掐住我的脖颈。然后握着的脸，无限靠近他的，我看到他，满脸都写着：我好生气，我想吃了你。那力道不会让我感到疼痛，倒也让我动弹不得。透不过气，不知是呼吸不畅，还是心跳得太快了。妈的，见多了鬼模样，如今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哪怕是戴着面具，都止不住地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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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他至于这么生气吗？难道是，在嫉妒，在吃醋？怎么可能，我猜大部分是，痛恨我一面说着委屈，一面又在人面前纵情声色吧。的确，显得过分虚伪了。但是要有别的方法，我也不想“出卖我自己”啊。说到底，更委屈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和我，一定有故事，只是是交情还是怨恨，我就不知道了。

“大人，上级大人。你信我好吗，你叫我等消息，鬼知道还要等个几百年啊。我想做的，不过是引起你们的注意，好帮我点个加急罢了。”情真意切，都带着哭腔了。

见我一秒变脸，他好像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手立马就松开了。

我大口喘气，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急的。“咳咳，咳咳咳...你见到的画面大概不是特别好看，只是我只是帮他一个忙罢了。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我自己啊。如你所说，做鬼都自顾不暇了，谁还有那心思啊。老天爷。咳咳。”就差给您跪下自证清白了。

“谁知道你在玩什么鬼把戏。”气还没消，对我也没半分信任。“假如可以，我巴不得把你一脚踹出去，别做人恶果累累，做鬼都要搅个天翻地覆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么说，就有点伤人了。”一秒切换委屈模式，“其他人如何看我，我不在乎。而你，我都对你坦诚相见了，咳咳，意思是我给你一清二楚地交了底，你还这么说我。”的确是，我最脆弱地地方，不过是灵魂的空虚，而你，作为上级，自然是了然我的身世，掌握的命脉。没有必要对我这个一弹指间便灰飞烟灭的人，进行人格攻击。不过退一万步讲，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有我一份功劳。“那我也说了，我搞那些也没伤及其他人的吧，我的目的，是你，不是，是所有可以告诉我真相的人。”

“巧言令色。”态度有些缓和，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如此看来，他对我的失忆，多少是信了三分。终于信了，好感动。

“怎么样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其实我哪里知道，我等的是什么消息。只是听话，是我目前能做的。

“有。”他看我，期待着我的反应。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激动。先不说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吧，拐弯抹角的，你若认识我，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呢。

“请说。”看吧，看这破地方，还要如何整我。

“怎么，不期待吗？”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他反而有些生气。

“说实话，不期待。”诚实也是我的优点。“肯定没什么好消息，怎么，要赶我去投胎了吗？”一无所知地来，一无所知地去。做鬼的本质便是虚妄。“在此之前，你不如直接告诉我，我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失去记忆的好奇，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为支撑我在这里度过所有磨难的力量。

“投胎？你想得美。”他冷笑道，眼角上扬，好似在看我笑话。五官里唯一能看到的双眼，在此时此刻闪动着诡异的光芒，怎么，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那还能如何？还不如给我判个死刑，让我有个盼头。”我失去兴趣。大不了，灭了我吧。

“想生就生，想死就死，这里，不是你说了算。”他的语调，冷淡得吓人，不知道又莫名其妙生气些什么。

“那还能如何？”我耸耸肩，哎，无所谓了。

“你之前所受的折磨，都只是前菜。再过不久，你将直接进入虚拟轮回，那才是真正的无间地狱。”

“轮回？虚拟？”我来了兴趣。

“是的。再过十八段人生，体验痛苦/失去/灾难/悲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变态，真的。不过，我没听错吧，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