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陛下是死到临头,不得不博。”
“可这些又与兰亭舟和你哥有什么相干呢?”甘采儿不明白。
“公孙奕哪怕就是长了三头六臂,那也是个人。不论是陛下,还是姚家,甚至是那些世家,想要杀他,虽不易,但也不难。”
“真正难的,从来不是杀他这个人,而是清除他身后所代表的一众势力。不然公孙奕死了,也会有其它人再被推上来。”
“因此,挖出全部与之有关联的势力团体,才是所有症结所在。”
“然后呢?”甘采儿听得一头雾水。
“然后就是,兰亭舟弄清了这些势力,所以陛下与世家才敢动手。”
“这怎么可能?!他来京都才不到一年,哪里会知道这些!”
“自然是你告诉他的。”孟煜淡淡瞥了她一眼。
“更不可能!我连朝中官员都不认识几人,我上哪里知道这些呀?”甘采儿坚决否认。
“不需要你知道。那老匹夫一向心思缜密,最擅长抽丝剥茧,你只需给他只言片语,他自然能找到线索。”
甘采儿这时才想起,兰亭舟之前曾让她写过一个名单,还写了很多市井八卦流言。原来,用途是在这里。
在摄政王被诛之后,还在朝堂为官的人,肯定就与他不是一路人。
甘采儿恍然大悟。
孟煜手指绕着甘采儿被他扯乱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地把玩着。
“囡囡,兰亭舟既已知晓前世之事,那他就该明白,你与他早已和离,你最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与我在一起,是天经地义,容不得他置喙。”
甘采儿一怔,让孟煜给说得有些懵。这话好像有理,但她总觉得又有哪里不太对。
“可在官府的文书上,我还是他的妻子。”
“文书而已,拿出来烧掉便是。”孟煜眉眼懒抬,浑不在意。
甘采儿一默,这确实是孟煜的做派。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没他不敢干的事。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今日这尊大佛,怕是很难请得走了。
果然,下一刻她便听孟煜道:“囡囡,我们三人关系既已挑明。那今后,你就不用再回兰府了。”
“你浑说什么?!”甘采儿不由惊怒。
“囡囡,你上次说‘若我平安回来便嫁给我’,是诓我的不成?”孟煜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