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始自终没出过手,是因为她若出手,杜恪真实身份就极可能暴露。毕竟,一个知州庶子的身边,不该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所以,你才硬生生扛了那一刀?”甘采儿语气逐渐有些不善。
兰亭舟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甘采儿一点一点捋着往事,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在此时终于明了。
“因此,黄嬷嬷并不是什么杜府的旧人,而是陛下安排的人?”甘采儿问。
兰亭舟摇头。
“按你刚才所说,她应该不是陛下的人,而是姚老夫人的人。”
甘采儿一拍软枕,顿然道:“难怪张嬷嬷手腕处,会有与她一模一样的梅花印记。”
兰亭舟垂眸,淡声道:“张嬷嬷手上,并没有梅花印记。”
“这怎么可能?!”甘采儿大声反驳,“那可是我亲眼看到的!”
“不过是临时的罢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看到。而且,也只有你看到。”兰亭舟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家与陛下费心隐匿这么多年的秘密,怎么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甘采儿张口就想反驳,可要说话在嘴里转了几转,愣是说不出口。因为她发现,还是兰亭舟说的更在理。
她不由泄了气,瘪了瘪嘴,嘟囔着:“这等心思真是深得可怕,全是弯弯绕绕,我是没法比。”
“不过,她们为何要让我看到?”
兰亭舟淡淡一哂:“姚家没有这样细密的心思,怕是早死几百遍了,哪还有今日。”
“让你看到,是因为...”说到此处,兰亭舟顿了顿,姚府管家的脸一闪而过。
“姚老夫人想见见杜恪。”
“杜恪都已经在京都了,他们想见就见呗。这关我什么事?!”甘采儿皱着眉,一脸不解。
兰亭舟看着被人算计了一遍又一遍,还不自知的傻妻子,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皇宫也好,姚府也好,自然都在摄政王的严密监视之中。他们想要见杜恪,还不想暴露他的身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