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件事,从任何角度去看,都严丝合缝的没有漏洞,那这件事本身,便是最大的漏洞。”
范睢闻言沉思良久,而后捋着胡须,仍是摇头:“若陛下当年,真是将自己的皇长子换出去了。那这时间上,也不对。”
“杜恪比皇长子公孙昀可早半年出生,他的出生时辰,杜府家谱都有详细记录。这个做不得假。”
“而且,公孙昀自出生到夭折,那三年之中,他每日都在东宫,时时在王爷的耳目之下,更是从未出过宫门。若是要换,我们不可能毫无察觉。”
“属下还是觉得,王爷的猜测,太过匪夷所思,许是多虑了。”
公孙奕竟意外地点点头。
“在这一点上,本王也没想通,所以也只是觉得有疑而已。若此事为真,呵呵,那本王对这个十弟,可真得刮目相看了。”
“既然王爷有所怀疑,那不如干脆将之除掉,以绝后患。也不用费心去猜真假。”范睢建议道。
“不妥。”公孙奕否定了提议。
“若此子真是陛下的皇长子,甚至有可能日后被立为太子。那他活着,可比死了有用得多。”
“若他不是,我又何必平白惹一身骚,再让那群老狐狸抓了把柄,得不偿失。”
“难怪王爷在旦州安排的全都是试探,而不是击杀。还是王爷考虑得周到。”范睢了然地点点头,心悦诚服。
范睢想了想,又建议道:“此子既然不能死,那就弄个半死。这样一来,方便日后好拿捏,也对王爷也更安全。”
公孙奕扭头看着范睢,沉思片刻,道:“范先生此言确有道理,就依先生所言吧。”
“对了,那兰亭舟又是什么情况?”公孙奕问。
“据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学问十分了得。下场考试以来,从县试到乡试,次次考得第一,一连拿到四个案首。在旦州轰动一时,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范睢回道。
“他与杜仲之间很密切?”公孙奕继续问。
“此二人并无特别的关系,他们之间来往也不频繁。”范睢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