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做了个见礼,而今他是秀才,自是不必跪县令的,但礼数也要做全:“后生白寒见过大人,多谢大人夸赞。多谢大人赏光来参加小儿的百日宴。”
虽然白寒清楚县令大人其实并未为了她而来,一来两人不熟也没什么交情,小小书生能和县令大人有什么交情?
二来她如今不过是小小秀才,也没什么资格说自己才华横溢,有什么大作为。
县令能来,应该是因为她的恩师来了,才卖个面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笑着摇了摇头,想来若是没有恩师来给她撑场子,今日这席面也来不了这么多人。
“今日是白寒的喜日子,不必拘着礼,你们都是本县的乡绅耆老。”知县望向了几个举人,转而又看去年轻书生:“诸位都是才俊。往后县里的文育可都还要望着大家,今日难得在白秀才中一聚,当是轻松愉悦才是。”
诸人一道称是。
县令同白寒招招手,一派长辈未有官威的慈爱模样:“白秀才,快坐下。听闻你要参加明年的秋闱,今儿可要同县里的诸位贤达耆老认认脸,学有不通之处当多请教。”
白寒应声道:“后生谨遵知县大人教诲。”
“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读书入榜不单单是自家自族的体面,那也是我们松花县的门面,本县还需得你们发扬才是。”
“吾等定当刻苦读书,不枉大人所望。”
县令乐呵呵的,又同几个乡绅拉起些县上读书教育的事情来。
杜衡瞧着今儿作陪的年轻人都是县府一些官吏的子孙,童生秀才的都有。
“西北战事初起,兵部同朝廷请囤军粮,各府县需得尽数上缴粮产。上头重视此事,知府大人近期会下各县巡收粮食,此乃一事,届时知府大人前来必将还会巡查教谕各项事宜,还得各位相迎陪同才是。”
白寒听到话题从县里的教育又说到了上头有巡察的事情,不免提起耳朵细听。
在书院里早有耳闻西北战事吃紧,恐起战事,没想到终究还是打起了仗。
虽说西北距离他们府县遥远,战火也烧不到此处,不过提及战事百姓难免心中恐慌。
一处开战,若是国库空虚,到时候少不得四处征收粮食,更不济还要增长赋税,苦的究竟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