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男人越发激动,官兵见状,像是信了几分,后紧接着盘问道:
“好!那你再来说说,你晨起上工,家中无人,是谁第一个知道你母亲死了的消息并告诉你的!”
官兵有意问起,那男人随口便答了声:“是柳儿……”
“柳儿?”
官兵心底有疑,那男人身边站着青衣女子柳儿见官兵这目光似在寻她问话,这便主动上前一步来回:“大人,是民女告诉他的!”
那柳儿也是瘦瘦弱弱的样子,小模样也算是标志,看起来,倒是个文静的丫头!
官兵见她站出来,便紧接着盘问道:“一大清早,你为何来了他家里!可是亲戚吗!”
官兵似觉疑处,毕竟,柳儿可是第一个发现老太死了的人,所以柳儿难免有嫌疑!
而那叫柳儿的姑娘,听官兵这样问询,也知道官兵是怀疑她了,此刻却不慌不忙的道着事由:
“回大人,民女与永郎是青梅竹马的旧相识,知道老姨母近日病重的厉害,所以特地来看看,可谁知,今日这一进去,竟发现老姨母已经死了……”
说着说着,这柳儿竟也掩面而泣,像是为老太的死感到伤怀!
不过见此,像是断了线索,围观的人越发多了,议论纷纷的,似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老太?又是谁人盗了美玉?
韩明霜闷不做声,不说要走,也不参与什么议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而她身边的景忱,看到这一幕,却是觉得异常熟悉……
“仵作,你先是查验一番,看这老太究竟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杀害的!”
官兵吩咐了声,行举简直规矩,每一步都是按照官府办事的流程一一查验处理!
而那仵作上前去,俯下身来,仔细查看那老太的尸体,倒也不多时,仵作起身,道来结论:
“回大人,此妇人口唇,颜面青紫,眼球出血,尸斑呈暗紫红色,但尸体尚未僵硬,由此可见是被活活闷死的,且不过多久!”
仵作将这尸体不与正常死亡的表象线索一一道出,众人闻之,极是惊异!
只唯有景忱,听到仵作的这些话,看着那老太,不自觉的眉心微皱……
他仿佛记得,自己的母亲,当年去世时,也是如此死状!想着想着,景忱似觉得今日这场景,与他生母逝世那天相似至极!
当年,景母病重,景忱不得不卖身为奴为母治病,他那时也是成日在外做事,可有一日,戚瑶匆匆跑来找他,说是景母没了气息,要他快些回去看看!
景忱慌慌张张的回到家,发现家中乱作一团,而景母就躺在床上,也是如今这般惨状!
但他当时只顾得伤心,没在乎旁的,且他也不懂这些,只以为是娘亲是病重发病而死!
可家中乱糟糟的,他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戚瑶便与他说,怕是家中进了贼!
景忱当时只沉浸在生母突然离世的悲痛中,所以别的也没过多在乎,不过后来,景忱在收拾东西时,才知道那玉镯不见了,他当初,只以为是戚瑶口中猜测的贼人偷了玉镯!
而如今的场景,真的和当年他所遭遇的极是相似,尤其是他记得,他的母亲死状与这妇人一般!
他当时也吓了一跳,不过他还以为人死了都是这般表像,便没过多在意,可现在看来,他的母亲,难不成非正常的病重而亡!
那如此说来,景母死状与这妇人一般,岂不说明他的母亲,也是被活活闷死的!
可能是被谁人闷死的?难倒是被那偷玉镯的贼人吗?
景忱不明,可现在他觉得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真的是有人惦记上玉镯,进而家中偷盗,后被发现,所以杀了他的母亲……
那若真要是这样,景忱现如今倒真是不得不多疑心些了……
“如此说来,那极有可能是有歹人偷盗美玉被发现,从而杀人灭口!”
官兵这话的意思也开始信了这男子永郎的话,永郎听了,连忙肯定着:“是,一定是那贼人!”
永郎颇是坚信这一点,围观百姓看到这儿,也都觉得这可能性极大!
景忱听着这四面八方的议论声,不自觉间,心中也越发肯定此事是贼人所为!
韩明霜站在原地,一直不做声响,可她看到这儿,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身边的景忱!
只见景忱现在面色显然没那么轻松,目光也死死盯着这里面的人,既是仔细,又有出神……
韩明霜心里却明白,景忱,定然想到了当年的事,他肯定是起疑了……
一个人再是聪明,也会有因情绪而蒙了心智的时候!
景忱爱戚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无缘无故的,景忱不会怀疑戚瑶!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恐怕也只有戚瑶自己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言璟琛他们查到这件事便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何况还要找到证据,这显然不可能!
那与其纠结于找不到证据无法证明,倒不如来个原景重现!
韩明霜知道一个道理,一旦做了错事,势必会留下痕迹!
或许景忱当初未曾发觉,可今时今日相似的经历,景忱一定可以感同身受!
他只要有了疑心,那接下来,便好办了……
韩明霜洋装无事的样子,不打扰他,就这样继续看着这出精心安排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