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镜问道:“元帅,我们真的要在谷外扎营么?”
张金花答道:“张藐已密传抗宋之计于夏人,欲自谷外袭我杨家。白日里,他假意殷勤,问我应对之策,我佯言金山笼东首势低,夏人必不敢与我军对峙,定自西首偷袭。”
杜金娥道:“我已按照元帅之意在谷外扎营,既然元帅明知夏人阴谋,我们自报位置,岂不是等他们来攻吗?”
张金花道:“张藐此贼,诡谲难测,我等须谨慎行事,稍有疏忽,恐为其所察,招致祸端。现今我军有五万。其中两万坚守城池;另有两万大军可与周姐姐在谷外扎营,以为犄角之势,相互策应;余下一万,则随我夜间入谷。”
小主,
这时杨文广和杨金花跑了进来,嚷道:“我们也要入谷。”
佘太君一听,大怒道:“不像话,叫你们两个来已是无奈之举,现在你们得寸进尺,想入谷内送死吗?”
杨文广道:“我如今年龄不小了,为何不能和娘一起入谷?”
张金花想了想,说道:“佘太君所言极是,此番入谷凶险异常。你们两人与周杜二位奶奶宜守于谷外,依夏寇之谋,其必自后方偷袭。你二人须竭力守护,以保杨家无后顾之忧?。”
杨金花道:“哼,娘就是担心我们,才叫我们守在外面,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叫我们打仗。”
张金花嗔道:“启程之前,我曾立下规矩,约法三章。你们初涉战场,经验尚且不足,故在战事之中,务必听从军令。当时你们皆已应允于我,承诺必遵此约,难道你们忘了?”
杨金花把脑袋转到一侧,哼唧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周云镜问道:“元帅,谷内情况如何?”
张金花道:“数日以来我深入金山笼,发现夏人已经占了山顶,他们居高临下,作战优势极大。”
佘太君愁眉不展,低首叹道:“这就不好办了。”
张金花又道:“我还发现里面有个金山村,藏于山林之间。村民质朴无华,平素里以打柴狩猎度日,对金山笼一带地貌无不熟知。余与村民交谈,得其指引,方知金山笼西侧山上藏有一偏僻小径,鲜有人知。此径蜿蜒曲折,直通山巅。”
张金花续道:“只不过我夫君昔日为探敌情,孤身犯险,循此小径而上。被夏人发现,丧命在那里。”
佘太君悲泣道:“我孙儿捐躯赴国难,竟至死无葬身之所,哀哉……”言讫,遂侧身垂泪,嗟叹不已。
周云镜怒道:“我们这就入谷上山,为宗保报仇。”
张金花道:“夏人料我等不敢入谷,故必懈其备,兵多分于山下,我们可乘虚而入,袭其不意。然金山村已为夏人所据,他们屯兵积粟。虽那里平原广袤,然谷中四处皆其耳目,欲避其察,实为艰事。?我们还需筹谋周密,暂不可轻举妄动。”
佘太君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先去谷外扎营,再派探子去探吧。”
几人在密室商议许久,杨金花把文广叫到一旁,说道:“哥,你想不想亲手给咱爹报仇?”
杨文广道:“当然希望,只是咱娘不叫咱去,不知道妹妹有何妙计?”
杨金花把文广拉到屋外,悄声说道:“你没听咱娘说吗,西山险峻,不好攀爬,但是有个金山村,里面有夏寇驻守,我们何不去那里看看?”
杨文广道:“可是...咱娘我们得服从军令,不能擅自出城。”
杨金花不耐烦得说道:“我看你就是胆小,算了,你若是不去,我一人去便是。到时候我在咱爹坟前就说,哥哥胆小怕事,未能给他报仇,我看咱爹九泉之下必无法瞑目。”
杨文广低头犹豫了一会,说道:“那...那好吧,妹妹读书多,知道的也比我多,不...不过若是出什么事情,我...我可不管。”
杨金花拍了拍胸膛,说道:“你身为我的哥哥,却像个女人,哪像我们杨家男儿,你到时候听我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