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抬了价。
空置官舍私下外租,没有定死的租金,要多要少全凭管房子的小吏高兴。
赭衣人清楚,找他们租房子的多有说不清楚的理由,自己尽管往多了要,对方不敢说个“不”字。
青年斜了他一眼,不与他细辨房租的变动。
“你没进去过吧?”
他用手推了推大门。
门关得死死的,门缝仍夹着他出门时假装无心留下的树叶。
“谁稀罕你那点破家当?”
赭衣人嗤了一声。
别看这青年现在人模狗样,找他租房子时全身上下不够五文钱,衣服又脏又旧,居然开口要租官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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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日来此收租,这人一口茶也没请过。
这人租屋子时空着手,屋内哪儿可能有值钱东西?
晚上睡觉有没有被子都值得怀疑。
“别看现在热得慌,琥珂这边入秋没多久就冷到冻手了。想添置被褥,记得找我。比成衣铺买的价格公道。”
赭衣人走前不忘再揽一把生意。
待他走远,青年推门进院。
这院子用“家徒四壁”形容不为过。
官舍尚未打造家具。
全新的乌瓦白墙,里面什么也没有。
甚至连睡觉用的床也不见,仅有靠墙的位置铺了一些稻草,充作床铺。
青年进屋,没有走向稻草铺。
点亮屋子一角的油灯后,他顺窗台爬上房梁,摸索向房屋正中的大梁。
大梁角落放着一口石制的盒子。
那盒子刻得粗糙,粗看瞧不出是容器。
青年打开盒盖,一只灰不溜秋,弱弱闪着光芒的小球躺在正中。
确定最重要的东西没丢,青年松了一口气,回到地面。
双脚一沾地,他的肚子先叫了两声。
“都怨那两个人,一路上什么也没吃。”
为防人跟踪,青年绕城一圈,没敢在任何地方停留。
手里的余钱被房东卷走,明日赶早觅食也不成了。
“但愿睡着能忘了饿。”
青年哀叹一声,抱着肚子倒在稻草堆上,没多久进入了梦乡。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院墙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这国家的皇帝需要整治的地方未免太多了。”
伊萨望了眼官寮门口的匾额,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