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视穷苦百姓为草芥的混蛋在,她们不愿意说的。”
她话里憋着怨气,伊萨不再拦她,只推了推尾济。
“你与她一起回去。”
“那怎么行?你以为她要我跟着你是为什么?”
尾济断然拒绝。
伊萨没好气地叉起腰。
“我与她们就在不夜坊门口说话,哪里也不去。你们在窗户口能看到我们。”
他又推了推尾济。
“快去,留她一人,万一出事儿怎么办?”
尾济这才叫住翎儿,跟了过去。
伊萨如约,没走进不夜坊,站在尸首旁向姑娘们打听幸娘与柳成的琐事。期间几次朝客栈方向张望,翎儿房间的窗户一次也没开过。
*
“你纵使有气,也不该不明事理,明知道他拦你是形势所逼,何必为难他?”
尾济拉着翎儿衣角,跟她回了客栈。
除了进出门槛儿,上下台阶时,翎儿扶了他一把,其他时候都不搭理他。
她要是强词夺理,琢磨些恶作剧,气一定不大。
唯有沉默不语最可怕。
“你到底帮谁?”
进屋后,关翎将尾济按进太师椅,自己背靠窗户站着。
她将窗户挡住,尾济想开窗也不行了。
“对事不对人,帮理不帮亲。”
尾济一伸手够到了茶几上的萝卜糕。
关翎不拦他。
“男人,成天把谁谁知小节无大义当借口,纵容自己不拘小节,到头来小节大义样样皆无。”
“他不过是让人坐在自己腿上,哪里算得上不拘小节又无大义?你没坐过他腿上吗?”
“他既然让我坐了,怎能让其他人再坐?”
“你坐过皇上的腿吗?”
关翎一时答不上来。
她不光坐过龙腿,她跟皇上干过的事可多了。
“喏,只需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
尾济捕捉到了她的犹豫。
“那不一样。皇上与我是明媒正娶。他与不夜坊的姑娘是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