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可这与你的所作所为何干?”
“何干?”
二夫人嗤笑。
“你可知道蜡烛艺人为何要诬陷雕匠?”
关翎摇了摇头。
“雕匠夫妇卖了老家的宅子,打算迁居至龙溪南方,随身携带了二十两银子。镇民杀死雕匠后,他行李里的二十两纹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是三百年前盖在你我脚下的刘氏老宅。”
世间事大部分时候很简单。
“嗯。可是那与你何干?”
严翎儿顿了顿,又重复了遍。
二夫人以为自己说得足够清楚,不明她这话有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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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干?雕匠夫妇乃我先祖,你问与我何干?”
二夫人大笑,继而怒道。
“他刘氏,因陷害算计我的先祖才有如今地位产业。而我梅家世世代代在深山沦为盗匪,时不时被官府追杀。老天凭什么这样待我?”
“莫名其妙。”
严翎儿轻描淡写地评价了一句她的愤慨。
二夫人怒从中来。
“你懂什么!你可知道我从小到大受过多少苦?”
“我是不懂你。刘老爷也不懂你。这世上恐怕没人能懂你。”
关翎由地上站了起来,一脸麻木,看得二夫人来气。
“三百年前诬陷你先祖的并非刘老爷。三百年间刘家也非一帆风顺,单靠着你家那二十两银子维持至今。你因为他如今比你过得好就要杀他全家,连毫无关系的家丁奴仆都不放过。丧心病狂,我为什么要懂你?”
“若无那二十两纹银,刘家在重云镇根本没有落足之地。刘府的一切怎不是因我先祖之死而得?难道仅仅因为过了三百年,血海深仇就不必再报?”
“报,该报。”
关翎走向阶梯,捡起那枚斩成两段的纸人。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找无关的人撒气,更不该与当年的真凶沆瀣一气。”
她把半枚纸人抛向尾济。
“他既然从纪离鸿那里习得妖法,肯定知道他当年怎么失去了涂二公子的身躯。不如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