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里绫人搭在腰间刀柄上的手,正无规律的轻轻轮敲着,表情也是一阵倾听,思考的模样,松浦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如同长辈劝解无知小辈般的语气:“姑且算他是一腔热血好了,可高贵如您,不该有跟那小卒一样的想法啊。”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倘若派蒙在这里必会评价一句阴阳怪气,说不定还会气呼呼的朝着空气挥舞一套军体拳。
但现在,其面对的是神里绫人。
神里绫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忍不住轻笑出声,与对面这个年龄确实比自己大了不少,且脸皮也厚了不少的人说道:“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些事。自我出任社奉行以来,每天都能遇到不少有趣的东西。外国的商贩告诉我,有一种鸟,舌头特别长,能扯到嘴边外面打上两个结。您也是有见识的人,要不要猜猜,这么珍奇的鸟类一般会拿来做什么?”
松浦:“这...这...当做观赏用的宠物?”
可能某人能猜到他这是在含沙射影什么,但某人也能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只看表面。真神奇,反正这类人,是对是错总能有理。
“呵呵,说来有趣,这种鸟啊,既不能当成宠物,也没有任何用处,哪怕抓到了,也只能剪掉它的舌头扔出窗外。”神里绫人语气惋惜解释了缘由,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搓圆揉扁的人物,可没兴趣对着这人温声细语:“因为大家都说,舌头这么长,又爱强词夺理,叫得喳喳响,实际上嘛...却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已经可以算是指名道姓把骂人的话摔在脸上了,松浦脸一阵红一阵白,瞪大眼睛想伸手指着对方鼻头厉声反驳,然而身份的差距就摆在那里:“您...!社奉行大人,您来这里,就是为了对我们勘定奉行冷嘲热讽吗?”
“怎么会呢。在我心中,勘定奉行的各位向来是刚正不阿,恪尽职守的良善之人。这样的人,本不该像您这样,故弄玄虚,避重就轻,只为找一个理由把柊小姐拉下勘定奉行之位。”
“社奉行大人,说话要讲证据啊。”
证据?
证据不就在两人面前吗?比如那位有力的人证。只是因为见新之丞说到了重点,可就急着要消灭掉才安心呢。
哎呀呀,堂堂松浦家,也算名门大户了,没想到论起忠心,竟连一位普通役人都比不上。读了书,做了官,到头来也只是耍些不上台面的小把戏。该说是聪明呢,还是愚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