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给莫如深的印象一直都不错,可在此刻该他说话的时候,他却一言不发。
莫如深赶紧给这些女子求情:“卜将军,何必动刑呢?如果真是她们当中的某一个,一定会找到。”
人群中也有人看不下去了,尤其是这三个女人的同伴。
他们纷纷嚷着:“凭什么这么冤枉人?”
卜夏礼的目光突然狠辣起来,瞪着那几个带头的人说:“嚷什么?难道你能替她们吗?”
有一个女子是跟丈夫一起来的,她丈夫立刻站出来说:“如果你们要用刑,就给我用刑吧,不要动我妻子。”
卜夏礼冷冷一笑:“有胆识,就从你开始吧!”
军卒听了,立刻上前把那个男人扭了起来,那个男人被迫跪在了地上。
卜赫礼举起皮鞭,刚要抽下去。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断喝:“且慢!”
卜夏礼向人群里看了一眼,没看出来是谁在说话。
他骂道:“谁呀,找死!站出来!”
人群被慢慢分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小个子年轻人。个子不高,没留胡子,长得很秀气。
卜夏礼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是谁,嚷什么?你想找死?”
那个年轻人说:“小爷忍你们很久了。你们庇护恶少,欺凌弱小,惨杀无辜,难道这蒙古国就不讲王法了吗?”
“王法?本将军的王法就是杀人偿命,给我拿下!”他朝身后的军卒一挥手。
那个年轻人还会点武术,一开始打倒了几个人,但很快被军卒控制住了。
卜夏礼嗤之以鼻:“你出来冒头,我还以为你是个硬茬子,原来是个雏儿!”
那个年轻人已经被绑起来了,也许卜夏礼想戏弄他一下。卜夏礼拎着鞭子一步三摇地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卜夏礼眯着眼说:“你这细皮嫩肉的,鞭子抽在你身上,不知你会怎么样?”
彭超悄悄在莫如深耳边说:“老三,你不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眼熟吗?可是我们在此地没有熟人。”
其实莫如深也有此类的感受,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南霖悄悄对莫如深说:“莫大哥,这是个女的!”
罗红缨大吃一惊:“女的?你怎么知道?”
南霖轻声地说:“她扎了耳朵眼儿,说明她平时戴耳环。”
罗红缨、彭超和莫如深仔细一看,果然如此。
罗红缨赞叹道:“南姐,你的心真细!”
卜夏礼似乎出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耳朵眼儿,哈哈大笑道:“原来还是个雌的!”
“她是个女的!”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了,但仍是难以置信,啧啧称奇。
卜夏礼抓起了绳子头,拉起了那个年轻人的手。
卜夏礼看了一下她的手,突然暴发出得意的笑声:“原来你在这儿!”
他把那双手使劲往空中一举,说:“大家看看,她左手中指的指甲上有血迹,与死者鹿公子脸上伤痕相符,她就是杀死鹿公子的凶手。”
罗红缨很替那个姑娘担心,扯了一下莫如深的胳膊说:“深哥,这位姑娘如此娇小,武功也不太好,怎么可能杀死鹿文杰呢?”
莫如深思索片刻,说:“她可能真的打过鹿文杰?”
罗红缨急了:“你怎么确定?”
莫如深说:“她中指指甲上有血迹,另外打鹿文杰的人是左撇子,而她左手的中指上恰好有血迹。”
“有道理。”彭超说。
罗红缨还是不服:“也许她偶然用了左手呢?”
莫如深说:“鹿文杰摸了她的头发,受辱之下她的第一反应一定会用正手反击。一般人的正手是右手,而她的正手恰好是左手。如果不是她,这就太奇怪了。”
南霖问:“难道她真是凶手?”
莫如深摇摇头:“那倒不一定。”
罗红缨问:“为什么?”
还没等莫如深解释,只听那个姑娘大喊道:“我哥是斡勒赤,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众军卒一惊,急忙放开了那个姑娘。蒙古的军队很少有人不知道斡勒赤的大名,一来斡勒赤是金国降将但战功卓着,二来斡勒赤是四王爷的卫队长举国皆知。
卜夏礼、卜赫礼及卫仲都很吃惊。此刻,莫如深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就是斡勒青红,就是她曾经用短刀逼住了自己。
匆匆见过一面,印象不深,她又穿了男装,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莫如深知道这件事即使不想管,现在也必须管了。
他和斡勒赤有一定交情,此来蒙古还希望斡勒赤能帮上忙,无论于公于私,这件事他都管定了。
难处在于斡勒青红确实与案件有涉,目前还是最大的嫌疑人。无论如何,莫如深也下定决心勉力为之了。
卫仲问:“你说你是斡勒小姐,有何凭证?”
斡勒青红理直气壮地说:“有——我就是斡勒青红,还要什么凭证。我是我,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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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想说莫如深认识她,突然想到要为莫如深保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彭超有点着急,低声对莫如深说:“老三,我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