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赴野偏头看她:“怎么了?”
盛枳指着他颈脖后连接肩胛那,问:“你什么时候去纹的身?”
那图案有些奇怪,蜿蜒扭曲,是一片红褐色的荆棘,穿刺而过一只蝴蝶轻盈的身躯,有种诡谲枯萎、却又兼具着强劲生命力的美感。
这片图案给人的感觉像是纹在了一个伤口上面,特意给伤口遮痕。
陈赴野怔了两秒,随即纳开眼尾笑了:“很久以前。”
“多久?”
“小时候被开水烫的,最近觉得痕迹很丑,纹上挡住了。”
盛枳颤了颤眼睫,指尖在那只蝴蝶上轻拂着:“疼不疼?”
“不疼。”
“为什么是这个图案?”
“纹身师说好看,就中选它了。”
真的是这样吗?
盛枳觉得这个纹身带给她的第一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还想细看一下,陈赴野却搂着她哄着:
“睡吧,明天要早起,晚安。”
盛枳眨巴着眼,“那……你以后别纹身了,晚安。”
不管是开水烫还是纹身,又怎么会不疼。
盛枳敛下眼睫,也没想太多,闭上眼睛后也逐渐泛了困意。
新年夜很长。
星火燎空。
一夜无梦。
*
阳春三月,京月山上的白色山茶都开了花。
晨间雾霭朦胧,陈赴野骑着机车带着盛枳绕着盘山公路上肆意地穿梭着,潇洒欢脱,履行年前的约定。劳动节时,盛枳在网上做了旅行攻略,暑假时去了苍山洱海。
洱海就像一面倒映着天的镜子,小船在海面上泛着。少年陪着心爱的女孩一起漫步在夏日黄昏的海滩上,舒适又惬意。
于盛大的夏日沦陷,于金秋寄私语。茫茫人海中,起始于初始时期的爱意不会变,他们也终于实现了陪着对方长大的愿望。
又是一年冬日,是独属于他们的第三个年岁。
那年的初雪依旧漫了枝头,神明依旧听见了少年人真挚的许愿: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阿野和枳枳永远平安喜乐。”
*
大二上学期结束的那年春天,盛枳迎来了二十岁的生日。
那天一大早,盛枳睡醒就接到了顾离的电话。
“枳枳,二十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