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从兜里掏出来一叠钱,神神秘秘地凑到陈赴野身前。笑着塞进他手里:
“这就当咱们九哥给你的过年红包了……以后在哪都地念着咱们九哥的好,懂不?”
陈赴野看着硬塞在他手里的钱,黝黑的瞳仁里没有情绪: “懂。”
这笔钱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比谁都明白。
箭已开弓,自然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老八眯了眯眼,笑起来时下巴上蜿蜒而狰狞的疤几乎都皱在了一块:“这钱收好咯,跟我来吧。”
陈赴野睨了眼在一旁抽烟的痰老九,随即跟上了老八。
“我也知道你不会现在带钱就跑,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小时候多正直哈哈哈…”
老八自顾自地以亲切的姿态谈天说地,陈赴野几乎没怎么应。
他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个拳馆不新不旧,四周是暗角,唯独台子上的灯很亮。
亮的有些过于刺眼了,陈赴野眯了眯眼,现在拳场里的人还是挺多的。
像痰老九心思这么缜密的人,这里肯定不止一个通道。
这几百号人要走一个道,门槛都能给踏烂。
警察更能给一锅端了。
欢呼声和叫嚣声充斥着耳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在热锅上滚热的蚂蚁般,直往人心口上钻,又麻又痒。
台子上的灯实在是太刺眼了,刺眼到陈赴野站着的角度几乎有些看不清上面打手的情况。
台更有下有很多不怕死的,几乎越过了擂台边上警戒的黄线,几乎就要往擂绳上扒。
老八笑嘻嘻地领着他往里走:
“你瞧仔细咯,一会你上去个跟那个壮的打。这场啊,他估计快赢了。”
陈赴野沉声应了一声,站在边缘线上开始观察台上的情况。
台中间是两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正打的不可开交。
其中一个估计有一米九,一身的腱子肉都很发达。脖子很粗,汗水从光溜溜的胸肌上往下流,整个人像一堵油腻又敦实的墙。
另一个就瘦很多了,身上几乎看不太见肌肉的凸起,肋骨还有些凸出。瞪大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五官里布满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