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试探还是警惕,老八的话不多,因此陈赴野和江航更是沉默。
饭过三巡,老八才笑嘻嘻地给陈赴野敬酒:“我和痰哥好多年没见过你了吧,都长这么大了。”
陈赴野的酒量其实一般,他接连着喝了两杯。心里绷的有些紧,也一直没放松警惕。纵使老八说话再客气,他也只喝了一杯。
老八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但说话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你们两个能想到现在来联系痰哥,想必也是为了这个吧?”他笑的贱兮兮的,捏了捏手指比了个金钱的手势。
江航看了陈赴野一眼,有些不安心。
陈赴野却点了头,瞳眸幽森:“那是自然。”
“钱难挣,屎难吃。念在你俩以前跟在痰哥我手底下做过事,现在各自也没有相忘于对方,那我废话就不多说了。”
老八拿出了一份合约,陈赴野伸手接过。
其实他知道这份合约形同虚设,签了它,本身就跟下了生死状似的。
真的上去跟人家打拳,纵使价位再高,打伤了,残了,和契约方本身没什么关系。
另外,伤在自己身上,是怎么也弥补不回来的。
先前他不是没混过这行,在那个黄财家的小拳馆里。
再者更久是在上学以前。那段时间,陈千柔对他的态度尚未改观,还沉浸在沈汗良的阴影之中。
于是陈赴野无父无母,无人管教。孤苦怜订地遭人唾弃。睡过垃圾堆,睡过天桥,直到他遇见江航以后情况才好转一些。
江航的情况也同样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家里只有一个姐姐,穷的叮当响。
那时的他俩阴差阳错跟过痰老九当手下一段时间,帮他们管理过地下拳场。
正是因为有过这份经历,陈赴野才清楚这份职业的高危性。
痰老九的拳馆在后来查封了,人也是因此锒铛入狱的。
金盆洗手不存在,出来以后找了个阴沟沟里的地方重操旧业,只是比以前更加小心和警惕。
“合同上明码标价,你自己看看。字不急着签,到时候可别说是我没给你机会。”
老八满脸褶子地笑了笑,剔了剔牙齿里的菜叶子,明显吃饱喝足:
“ 还有一点,今晚还在这见面,得让痰哥看看你的水平。这么多年了,该有长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