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枳被满满一盆水“哗啦—”从头顶扣下来时,整个人都懵了。
她愣在原地,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蹙眉抬头,楼上却空空荡荡毫无人影。
此时正是刚入秋的天气,傍晚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下来。
那盆水冰凉,风吹过来便带走了她身上唯一的温度。
“哎呀同学真对不起,我刚刚在楼上手滑了,真不是故意的!”
柳浩然从教学楼里急促地跑出来,面容却带着嬉笑。
一中的校服是白色的,有些单薄。此时湿透了的校服紧紧贴在身上,几乎能看清衣服里面的痕迹。
盛枳在里面穿了一件宽肩的吊带,倒是看不见内衣,但也将她身上曼妙的曲线勾勒了出来。
柳浩然正想继续笑,结果一看这场面就愣住了。
黄财也从教学楼里赶了出来,两人一并站在原地盯着盛枳的胸和腰看,“我去……”
盛枳正欲发火,紧接着,一件宽大的校服外套从远处飞了过来罩在了她身上,
熟悉的声音暴戾响起:“都他妈活够了是吧?!”
盛枳惊愕地扯了扯外套,陈赴野扶着她的肩,正以一双眼阔极深的眼睛看着她。
“穿好。”
下一秒,她看见陈赴野神色冷漠地一拳狠砸在了柳浩然的鼻梁上。
柳浩然几乎被这一拳砸晕,捂着渗血的鼻子惨叫一声:
“卧槽你他妈犯病了啊陈赴野!”
黄财往后退了一下,扯着嗓子装出气势暴怒:
“别没事找事啊!这是学校!你他妈蹲不够局子别害老子!”
陈赴野冷笑一声,眼里压着怒火:“学校又怎样,妨碍你死吗?”
“疯子!!神经!”
黄财和柳浩然毕竟背了几个大处分在身上,在学校里也不敢再造次,骂骂咧咧夹着尾巴跑开。
盛枳在看见陈赴野的那一刻就失了神,心底的涟漪仿佛被砸起了一阵骇浪,
直到少年站在她的身前,嗓音冷戾:
“傻了?干站着不冷?”
盛枳颤了下眼睫,紧了紧身上的宽大的外套,“谢谢。”
“包里有干的衣服没有?”
盛枳摇了摇头。
“等着。”
陈赴野转身走开,没过两分钟回来,手上多了条干净的毛巾。
盛枳散下湿透的头发,正要道谢接过毛巾,少年直接动作粗鲁地把毛巾按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陈赴野……疼。”
女孩委屈巴巴的,还带着鼻音。
过于急躁的陈赴野才意识到自己急过头了,瞬间放轻了动作,冷声:
“自己擦。”
等盛枳把脸和头发上的水擦干了一些,陈赴野二话不说拎着她湿漉漉的背包往前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盛枳,语气无奈:
“还不走,真穿这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