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能想到,再相见已是三十年后,就是不知道大哥还记不记得我。”
“他当然记得你,你们是兄妹,血脉相连,怎么可能忘记。”男人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关怀。
马车远离了函城,姬青探出头,看着城墙的影子在身后远去。
三十年,爱恨离,少年白头见。红衣杯酒度今宵,昔人却在天涯,再难与君联。
长久时,空作梦,妆颜不还念。郎君白马寻我衣,往日不复回首,一别莫续弦。
“阿青,你看起来很疲惫。”男人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坐马车了,有些不适应。”姬青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疲惫。
“那你先休息一下吧,到了岱关我叫你。”男人说完,便不再打扰她。
与姬青分别后,司马文一路走回城北。
“国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一名侍卫等在门边,看到司马文便立刻迎了上来。
“嗯,我们走吧。”司马文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城门,很快便消失在尘土之中。司马文坐在车厢里,心中却是一片混乱。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对他而言人民也好,国家也好,哪怕是那个被大乾留在坤城的儿子,都不足以让他如此拼命。
真正让他不得不踏上战场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姬青,即便送走了姬青,但他非常清楚,一旦玄教攻下晋国,下一个目标就是姬青所在的周国。
所以,他必须去,为了姬青!
马车一路向北,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
晋原,一个位于晋国北部的大平原,玄教大军想从殷国进入晋国,那就必须翻越贯穿南陆东西方的乌寰山脉。
但有一条小道,可以避开山路,那就是沿海的道路,走那条道可以省下半个月的时间,但从那里走就必须经过晋原。
离州以丘陵为主,大多城池都被丘陵包围,实属易攻难守。
而晋原的存在就很微妙,它是晋国北部的一大块平原,没有任何的遮挡,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下,这样的地形对于战争来说,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然而,它又偏偏位于乌寰山脉的山脚下,是自北方而来的大军快速进入晋国的必经之路,是面对入侵最好的设伏之地,只需在乌寰山西侧的西岸小道旁设伏,就能对路过那里的敌军造成致命打击。
所以,晋原对于晋国来说,既是危险的火药桶,又是阻挡敌人的天堑。而此刻,这片平原上,正集结着晋国最后的兵力。
司马文到达晋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宁城,坐落于乌寰山脉脚下,离西侧西岸小道正好五十里距离。
晋国留下的十五万轻骑都聚集在这里,百姓似乎还不知道战争已经威胁到他们的生活,即便是此时,他们也在享受电力带来的夜生活。
“谢将军,好久不见,”司马文没有进城,而是直接踏进驻扎在城外的军营,掀开了主将大帐的门帘,“真是不好意思,一把年纪了还把您请出来,不过我也实在没办法了,如今只能指望老先生您了。”
谢崇,晋国老将,本应退休的八十高龄,值此战乱之时,司马文只能把他再次请出来。
“哼!”谢崇冷哼道,“一把年纪怎么了?觉得我老了就打不动了?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头子我?”
司马文闻言,顿时笑道:“谢将军这是哪里话,您可是晋国的支柱,我怎么敢看不起您。”
谢崇瞪了他一眼,道:“少来这套,你司马文什么时候学会说好话了?也就是老头子我脾气好,你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还以为你瞧不起老人。”
司马文叹了口气,道:“我这不是担心老将军您吗,再说了,请您的时候您看起来不情愿的样子,我还以为您是不想回前线,所以这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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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闻言,沉默片刻,道:“玄教兵力如何?”
司马文道:“根据探子来报,玄教大军在殷国强行征召了二十三万大军,不过都是普通人强行套军装,成不了气候。”
“但毕竟是八万的兵力差距,而且玄教那群家伙,也不是好对付的。”谢崇皱眉道,“他们既然能一路从辽国打到这里,就说明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按照陛下的意思,咱们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司马文说道,“最新的密令,联军已经进入殷国,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让玄教大军无法跨过晋原,到时他们自然能轻松解决玄教大军。”
谢崇冷笑一声,道:“哼,说的好听,只是拖延时间?说到底谁都不知道联军什么时候能赶到,如果联军迟迟不到,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死战到底?”
司马文沉默片刻,道:“我相信联军一定会尽快赶到,我们只需要坚守晋原,等待他们的到来。”
谢崇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陛下都已经决定了,我们也就只能尽力而为了。”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选择,”司马文突然说道,“如果我们直接投降玄教,那我们就无需拼命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司马文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谢崇气得通红的脸。
“你敢!”谢崇怒道,“你他妈要是敢投降,老子第一个卸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