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是罢官免职,还待如何!”
他怒气冲冲的,进城去了。
这一点,郑蘷的确没有说谎,他在观察使这个任上,监管江东官员,当然不可能不拿钱,要是他这个观察使一点不拿钱,恐怕江东二十个州郡的官员,晚上统统都要睡不好觉了。
不过他拿的并不算多。
整个江东观察使任上,他所得的钱物,约莫就是跟明州刺史朱通差不多的样子。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郑蘷世家出身,并不缺钱,他多少要注意注意自己的官声,不会吃相太难看。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朱使君的业务能力太过出众,搞到的钱超越了刺史这个阶层,与郑蘷都相差无几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按照从前的惯例来看,哪怕郑蘷被查了,他的罪过也不至于丢掉性命,如他自己所说。
至多就是罢官免职。
李云心中冷笑,却不说话,一路带着这两个人,来到了海盐县县衙,这会儿楚王殿下已经在县衙门口等着,见到郑蘷之后,他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后,他就看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并且用布条勒住了嘴巴的吴郡郡守谢山。
武元佑在姑苏城里,也住了一段时间,自然认得谢山,见状脸色都变了。
谢山看到武元佑之后,也很是激动,开始挣扎不已,嘴里呜呜的想要说话,奈何被布条勒住,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李…李刺史。”
武元佑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李云,指了指谢山,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殿下。”
李云抱拳道:“姑苏城派兵截杀殿下,这是殿下亲眼所见,也是亲身经历的事情,单单这一件事,这谢郡守就难逃死罪,如今他送上门来,还要替海盐县的叛贼说话,下官岂能纵他?”
“如今,犯官谢山,已经被下官拿获,听从殿下处置!”
武元佑这才抬头看向被绑起来的谢山,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挥手道:“收进大牢里,听候讯问!”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郑蘷,脸色也阴沉了下来:“郑观察,本王从姑苏城出来之后,确有吴郡的官兵,连夜赶来,图谋不轨,这事郑观察是不是也要给本王一个解释?”
郑蘷苦着脸,低头道:“王爷,这事下官原先的确不知道,事后才得知此事,当时吴郡的官员上报下官,说辞是殿下在子夜时分,突然被婺州的兵带出了姑苏城,挟…带到了城外…城外…”
他看了看李云,才继续说道:“带到了城外李刺史所在,姑苏的官员担心王爷有什么危险,因此派兵出城,想要接王爷回来。”
“其余…其余…”
郑蘷低头,拱手道:“其余的事情,下官便不知情了,也是刚才,李刺史说起这个事情,下官才知道,吴郡的兵马跟婺州的兵马起了冲突,还大战了一场。”
武元佑咬牙切齿道:“那天晚上,明明是本王自己出城的,姑苏的那些人,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是被婺州兵挟持出城了?”
“你们江东的官,图谋不轨!”
郑蘷深深低头,拱手道:“王爷,能否容下官单独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