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汪汪的,很透亮。
目光穿透液体,可以见到底部,有些盐粒似的沉淀物。
“难不成,”南宫弦月忖道,“这就是巫尔焦炼的东西?”
“我觉得不是。”李相夷垂眸扫视着物品。
“你看这琉璃管,对的是这个空琉璃瓶。”
“空琉璃瓶里,才是他要炼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不正好,”方多病朝钵盂斜瘫下手,“他倒这里来了。”
“还倒了很多瓶。”
琉璃瓶,比钵盂小很多,而钵盂里的液体,足够装很多小瓶。
“空琉璃瓶里,”小笛飞声反驳,“可没有蓝色残留液。”
“若是洗掉了呢。”南宫弦月道。
笛飞声点出关键一点,“谁会把炼成功的东西,就这么放着,而不封存起来。”
几个人恍有所悟,也是诶。
“李莲花,”他们喊,“你怎么看?”
然后,他们发现李莲花不见了。
视线游顾一番,于一张四方桌前,找见了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们过去。
李莲花蹲在地上,盯着桌侧,“这桌面,厚得很。”
他抻开拇指中指,丈量一番。
估计道,“足有半尺多。”
“你怀疑里面藏了东西?”李相夷躬腰跟着他看。
还屈指敲了敲,“回响很空。”
李莲花站起来,往下摁了摁他,“你钻进去看一看。”
“这桌面光洁得很,玄机想必在下面。”
“为什么是我?”李相夷扭头看他。
“为什么,”李莲花一拍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李相夷一瘪嘴,还是钻进了桌底。
“嘶。”他撞了下头。
“死狐狸。”他在桌下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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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这儿抠下,那儿扳下,在四个桌角摸到了机关扣。
一按,头顶一阵响。
他钻出桌底,李莲花他们已围在桌前,目视着桌面打开。
一个檀色锦盒升上来。
三个小的登时生出一股谙熟之感。
他们面面相觑,颇为讶然,“这不就是……”
“是什么?”三个大的见他们反应怪异,出此一问。
“这是武林大会开始那天,”李相夷答,“邱无涯用来装前三名奖励的盒子。”
“那奖励,是什么来着?”方多病问。
“三种可以提升功力的灵药,”南宫弦月勾着指头列出来,“叫什么琼台玉露、逍遥仙露,还有天山神露。”
小笛飞声嗤了一声,“灵不灵药不知道。”
“如今看来,果是不安好心。”
“前三,”笛飞声牵唇一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你们三个,多半是要倒大霉。”
他以他那锐利的眼光断定,此次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是群蹩脚货。
比方多病和南宫弦月,还要蹩脚的蹩脚货。
三个小的剜他一眼。
话语间,李莲花已打开锦盒。
盒里,放着三枚玉质雕花小圆球。
李莲花取出一枚,打开,是晶莹剔透的液体。
嗅了嗅,无味。
“这个盒子出现在这里,巫尔焦还说他炼成了。”
他摩挲着小球,猜测道,“想必炼成的东西,都加到这里面来了。”
“所以,那个琉璃小瓶才是空的。”
“至于钵盂里的蓝色液体,想必是用来检验炼制成功与否的药剂。”
“是故才摆在那里,漠不关心。”
“那你们说,”李相夷扭开另一颗小球,“里面是不是毒药?”
“验一验不就知道了。”笛飞声背手道。
李莲花从袖里摸出银针,探进球中。
针尖银亮,毫无变化。
“竟无毒。”南宫弦月诧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笛飞声揣摩,“里面的毒,用银针验不出来。”
“管它验不验得出来,”方多病抛着第三颗小圆球,微笑道,“反正被我们发现了。”
“不喝不就完了。”
“不,”他这话音刚落没多久,李莲花就道,“还是喝一下吧。”
五个人都懵了。
李莲花在说什么胡话?!
应该是耳朵出问题了,他们发问确认。
李莲花不知什么时候,放好了灵药小球。
并从锦盒底部的升降台,扒出两张羊皮纸来。
展开瞧了瞧,十分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就是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