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人既然像侬讲得这么了不起,那全中国的人应该都听他的话才是。阿拉只当他只要出面,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体。香香,侬来讲一讲为啥褚民谊连他的门都进不去吧,如果是真心请不动,那阿拉就可以先排除这条线了。”
香香一笑,“这个要请谭姐姐来讲,老同盟会的事体,她比我清爽得多。”
王二毛无奈,只好看向谭秋萍,见她眉毛已经摆平,只是有点得意洋洋,脸上笑嘻嘻。
“菊老是上海滩的老资格,同盟会里的这点人,有一半以上跟他都是以学生自居。但他并没有加入过同盟会,只是受邀在政府任过几年虚职。像宋教仁、胡汉民、廖仲恺、汪精卫这批人,跟他的关系也是相当好。只是后几年里,国民党内争斗不断,再后来,蒋光榔头发动中山舰事变,然后又开始清党,在这之后,菊老便淡出政界,专心搞他的出版业了。日本人侵占上海之后,几次三番请他出山,马屁拍足势形,他不为所动,连商务印书馆都没向伪政府注册,更不用讲汪精卫这边派人来送礼谈事了。听说有一次,汪精卫托人送了本书,想请他在上面提字,没想到被老头子直接扔了出来,同时扔出来的,还有一件日本女人穿的和服……”
谭秋萍讲到这里,王二毛已经浑忘了看她的两道眉毛,摒不牢哈哈大笑起来。
谭秋萍自家也是讲得痛快,“送礼来的人弄得灰头土脸,翻开书,里面夹着一幅字,上面写着:书生自有意气,亡国永不为奴!”
听到这里,王二毛不禁一拍大腿。
“讲得好!”
香香跟着讲,“所以啊,以他的这种脾气,褚民谊想要搬他出山,侬讲,搬得动伐?”
确实是!
王二毛听了个故事,但是断了条线索,心里倒是十分畅快,只是回过头来,接下去,又该怎么办呢?褚民谊还会寻到啥人?
他看了看谭秋萍,又看了看香香,再去看了看墙上的挂壁钟,已经快七点了。
等等!
他突然想起昨天在火车站里顾明城讲过的一句话,这事体,有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