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四年黑漆乌嘛的干枯,从来不在。还是那只鲜嫩的,干净的小黄鹂。
“谢赏识。”连城嬉笑,食指用力推白瑛猪鼻子,“外卖满二十三减五,年龄大满减,你给我开恩了。”
白瑛不服输,掐她包子脸,等真能掐出一团绵软,又爆哭,“才几天,你竟然长胖了。”
“婀娜。”连城纠正,“丰腴。”
她比划S曲线,掐腰佯装蔑视,神态万中无一的鲜活,顾盼生辉,“倾国倾城。”
白瑛眼前氤氲雾气,“那你改名,莫倾城。”
“咦。”连城嫌弃后仰,“玛丽苏啊。”
这么开朗,白瑛直接哽咽了。
“我来之前好怕的。”
她脸埋进手心,“林姨没有明说,心里也会怪我的,我也怪,恨当初为你注射保胎针,害了你。”
连城捧她脑袋,“别背锅,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医生开药治疗,天经地义。你也说明了副作用,是我执拗。而且,我妈妈有那么不讲道理吗?她连我都不怪,怪你干嘛?”
白瑛抹眼泪,雾气散去,连城近在迟尺,近到面颊绒毛软糯分明,鼻翼浮着一层红晕,她擦眼凝神再看。
红斑星星点点,潜藏在皮肤下,对称性蝴蝶翅膀似得,颜色浅淡,不注意就忽略过去。
刹那,她如坠冰窖,浑身骨头缝窜出寒气,冷的牙齿打颤,“你——你的脸。”
连城一顿,沉静几秒,握她手,挨着坐下,“药物性红斑狼疮,发现的早,小病,不难治。”
“骗人。”白瑛脸色煞白,“我是医生。”
连城抿唇。
“是初期吗?”
连城迟迟不应声。
病房里那点欢乐,当真被阳光照成泡沫,此时寂静成真,成针,霍然全戳破。
“到哪步?侵入内脏了吗?”
连城扯裙子,“不严重。”
白瑛跳起,“不严重,你刚才瞒我。”
林娴姿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提了一袋子影像片子,见到白瑛,并不惊讶。
“小瑛。”她望一眼连城,称呼亲昵,“阿姨有些事,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