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渊在任时,一直是我负责监管,现在他手下的几个项目接连纰漏,人怯罪脱岗,我也有责任。我提议,有问题的项目独立出来,由我负责补漏,给梁氏带来的亏损,最迟一个月,我给在座满意答复。”
“我附议。”
“我附议”
“我不同意……”
这次提案耗时很久,梁母立在门口,高跟鞋里的脚掌都麻木了,提案才通过。
她胸腔里刚被梁父熄灭的小火苗,此时噌的复燃成火海。
而另一边,梁父不遑多让。
提案通过时,他扑面而来的压抑阴森。
径直宣布散会,周秘书跟他回到董事长办公室,静默许久,才嗤出几分讥讽。
“不清楚内情的人,还会以为我这次大获全胜。实际上呢?我这个儿子啊,对老子不让不退,专下狠手。今日他不搞这一出釜底抽薪,我都不知道原来他底牌这么多,这么深。”
周秘书不接茬。
到现在这步,就算他拿着梁父的钱,都不好给梁家这父子,评个谁心狠。
一个夺权,夺得早有预谋,今日梁父稳赢局被翻盘,有些董事,有些线,没个日久天长埋不下。
一个毁人心头挚爱,一尸两命,毫不留情。
梁家的倨傲偏执,最后害惨的反而是连城这个无辜女孩儿。
梁父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
听筒里是沈父嗟叹,“明日菲菲和黎川的婚礼,我考虑一下,还是推迟吧,朝肃在医院,梁家还缺个人,黎川也病了。麻烦事太凑巧,是日子不吉利。”
梁父嗤笑一声,“宾客那边儿?”
“我来通知,是沈家的原因。”
沈父话毕,直接撂了电话。
梁父的眼神寒冰冰,面上却没有恼怒。
他与沈父是同辈子弟,当年梁氏靠轻工业发家,沈家是产业链上不可拆分的伙伴,梁家倚赖沈家多一点,但都是南省中流企业。
他婚后掌管梁氏,从轻工业转型房地产,拉上沈家,收割了十几年南省的房产红利,一跃成为南省的标杆,沈家吃尽好处,反过来依赖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