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昀转头看了她一眼:“好。”
这一刻,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听到沈南枝后半句话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的心虚到底有几分。
可他的神色从容,语气温润似暖玉,半点儿没有表露出来,也只有随意搭在膝上的指尖攥得发白,才隐约可以窥得他此刻的心情绝非表面流露出的那般从容简单。
只可惜,沈南枝并未瞧见。
得了萧楚昀的应允,她便带着秋月上了马车,一路先行出了城,等墨毅架着马车跟追上来了,才叫阿肆不远不近地跟上。
从城门口到落霞山少说也要走两个时辰。
可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沈南枝的马车轮轴却突然断了。
幸好阿肆及时勒住了马儿,再加上马车里的沈南枝也反应够快,一把捞住了秋月稳住了两人的身形,才不至于被马车给甩飞出去。
“小姐恕罪!”
阿肆跪倒在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刚刚虽然有惊无险,但慌乱间连发簪都被晃乱的沈南枝,一脸懊恼和自责。
沈南枝转头看了一眼断掉的轮轴,“这也不怪你。”
谁能想到这轮轴突然就断掉呢,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而且,看样子在这荒郊野岭,短时间内是修不好的。
沈南枝这次出来本是为了找小舅舅,所以身边只带了驾车的阿肆和秋月,而且她们也就这一辆马车。
这会儿马车坏了,他们连回城都麻烦,更遑论跟着镇北王去寻医了。
沈南枝正为难,却见本来走在前面的马车突然调头停在她们跟前。
面如冠玉萧楚昀打起帘子,温和道:“事出从权,沈姑娘若不嫌弃的话,可与我同行。”
他神色温柔,语气从容坦荡,叫人找不出半点儿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