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喜庆之日,就别谈煞风景的烂话了,我还有事呢,你继续呆着吧——”
说完,甚至连刚赚来的那袋金币也来不及带走,石门刚开出条缝便夺门而出,温蒂甚至还没来得及将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说辞谈吐出口。
在房内墙里头涌动的电流声,滋啦滋啦地爬进温蒂失落的心房,哪怕是外头那肆无忌惮人潮欢呼声,也没法覆盖掉他的心情。
“对不起,杰克,你或许无法拉着我往前走。”
特乐依尔城,这座堪比金字塔阶级划分的城市,就有那么一块荒凉如战场后的遗址,早晨过街的老鼠都要比人多,就算到了晚上,人们也会像老鼠一般,躲进连电力都没有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而有这么一家酒吧,仿佛能将全西区数十万号人全部接纳的圣地,无论男女老少,贫富愚贤,只要上了这里的酒桌,那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弟,这点酒钱不只是买一夜的安宁,更能让仇恨与愤怒好好放上一天假的地方。
这便是由亨利、蝶与沐阳联名从上一代继承下来的酒馆[蕊屋],原本挂着的招牌是个烂俗透顶的名号,并不适合常年挂在嘴边,才改的名字。
从上到下,里到外全由亨利一人包办,偶尔蝶也会提供资金,但她倒不喜欢为了点灰尘忙个满身大汗,也就臭男人亨利能干这活儿了。
除此之外,他似乎还偷偷继承了某位情报贩子的衣钵,暗地里兜售着为人所不知的情报。
因此,就算是被几乎所有本地人唾弃的西区,算得上半个废墟或遗迹也不为过的西区,才会有人不惜下重金,淘来西区的通行证,还可能因为高塔里的达官贵人一举手一投足,少撒一泡尿,喝多一口酒,便可能念成废件的通行证。
沐阳与蝶不在,就算屋子里挤满了顾客,酒喉声响彻一片死寂的西区,亨利仍然感觉十分寂寞,无论在锅里煮出来的酒多烫手,热酒杯子塞他手心里甚至连慰藉都算不上,调起来的鸡尾酒,也被忧郁的蓝色染尽,就算顾客想尝一杯爱情色的红艳,也只能从杯子里盼出点似蓝似红的紫。
酒气正旺,星火通明,午夜时分,客流不减,醉醺醺而再饮,饮而更醉,意识糜烂而再起不能。
楼上专门处理酒鬼的大房间便派上了用场,虽然不及停尸间的摆床方式那般清凉而舒服,但好歹摆满了有靠背的椅子,也配备了呕吐欲上来时及时处理的人头配对的痰盂。
里头弥漫的熏香解醉,能更快地空出位置给下一个醉鬼。
亨利的酒馆每一个夜晚都是这么过的,辛苦与疲惫,也会被维持这个家的使命感冲淡,如今已快25岁的他,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马上就要到来,脑子里依旧担心着沐阳现状,以及蝶是否又懒得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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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声从楼下顺着声管传来二楼满是酒鬼的房间内,亨利好不容易将一个不省人事的胖子拽上椅子,还来不及抹一把汗,立马拔腿往楼下冲去。
如果来者单纯是酒客,那就在酒神的面前虔诚调上杯美酒,如果是来购买或者寄售情报的,也不过敲敲键盘那点功夫事。
然而这一次冲进店门的,既不是来喝酒的,也不是来按规则寄售情报的。
这客人从进店起,就已经吸引了店里无数的目光,她不停地浮夸地摆动裙摆上排成海浪的银色小铃铛,狂躁的铃铛响压制住酒吧,生怕整个酒吧闻不着她到访的消息。
精致华丽的红黑基底大裙摆,光从上头剥下一片布料,都价值不菲,当然,价值的换算可不只是金钱那么简单,还关乎着蹲大监狱的刑期,而罪名便是故意伤害以及侵害罪。
后面加个括号:对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