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慬似乎看出了她的烦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劝解道:“挨两日就过去了,你也该时常活动活动,这样总是不动弹对你自个儿不好。况且吉州比这儿强些,又有你相熟的人,不比待在这儿安心?”
“我知道,只是不想动弹罢了。”桓辞嘟着嘴道。近日身子越来越重,不管是躺着还是坐着都不舒服,孩子也动得更勤快了。
赵慬瞧她又开始郁郁寡欢,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再忍耐些时日,等生下来就好了。”
桓辞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也不知寻常人家的女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们又要料理家事,又要照顾孩子,还要伺候丈夫,实在也太辛苦了些。”
“谁说不是呢?”赵慬也跟着感慨。直到有三个小丫鬟进来收拾东西时二人才从这烦闷的思绪中出来。
快到申初之时,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伏慎也恰好刚回来。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他进屋检查了一番,确保没落下重要的东西后便下令即刻动身。
出了门桓辞才发现李谨修也同他们一道去,而今就等在门外。他见着桓辞便走上前来问好,桓辞朝他点了点头,转过脑袋后就看到了站在他马车后的一众士兵。
“你带了这么多人?”她惊讶地问道。这些人一看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挑这个时候走,走得又这么突然,桓辞只觉得不能心安。
李谨修看出来她的担忧,低声道:“他们都是跟着我来的,如今自然要跟着我回去。是子野那小子不放心非让他们跟来的,你不必想太多。”
伏慎也恰在此时出来,与李谨修对视了一眼后说道:“我们一起走倒方便些,现在就动身,等晚上时就能到附近的镇上。”
“那快走吧。”桓辞于是扶着赵慬上了自己的马车。
李谨修和他带来的人在前头带路,她的马车在中间,伏慎在最后头,在后面就是那些带着行李的车和原本就跟着他们的骑兵。
队伍浩浩汤汤,一路上也没出什么事,桓辞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两天之后,日头正盛之时,吉州城也就在不远处了。已经赶了一早上的路,伏慎下令大家原地歇息,先吃了饭再出发进城。李谨修派人先回城去找孔林,好让男子预备迎接他们。
颠簸了两天,桓辞浑身都不舒服,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无精打采地坐在马车内。伏慎上来与她说了会儿话,见她没什么精神,于是叫了太医来。太医只说并无大碍,等去了吉州后好好歇息就是,伏慎这才放下心来。
原本太阳就晒,大家没用饭之前饿得慌,用了饭之后又开始困,一行人看起来都蔫蔫的。
桓辞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一心想着很快就能躺下了,心里便有了个盼头。
大约走了五里地,吉州城近在眼前,大家都有些懈怠,有的在低声说笑,有的不停地打着哈欠。
忽然,被挡的严严实实的稻田里有人吹了声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