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辞疼得脸色发白,有气无力道:“什么东西?你放下吧。”
“那我放在这儿了。”男子掀开一角帘帐,将两手抱着的东西全都搁在地上,在他身后还有人递进来一个托盘。
阿瑶眼疾手快的接了过来,摸了一把后兴奋地喊道:“姑娘,是一件狐皮大氅。”
她将大氅递到桓辞手中,又去察看地上的其他东西。
“伏三爷遣人送了壶热水,还有一个手炉。这是什么?”阿瑶捡起一个小盒子,凑上去闻了闻,“这是什么药?”
桓辞已经了然。这药的味道很熟悉,她在宫里时曾见太后和嘉柔公主吃过,正是女子来月事时滋阴补气之药,没想到伏慎竟会有这玩意。
“他是想热死我吗?”女子冷哼一身,却是飞速将阿瑶手中的东西夺了过去,嘴角很快出现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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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并州城里传出件大事,迅速成为了百姓门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闻那位位高权重的伏三爷日前回了并州,可他还没捂热凳子,便跑到衙门里状告自己的亲叔叔杀兄弑父,并残害了自己两个年幼的哥哥。
此事一经传出,便在并州城里掀起轩然大波,一夜之间,伏府的旧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并州城里从前就有一件人尽皆知的怪事,事关伏慎的父母。
话说二十多年前,伏慎的父亲伏纪娶了一位寻常人家的妻子,一年之后便有两个孩子呱呱落地。
她生的是一对双生兄弟,因为是伏老爷子的第一胎孙子,一出生便被捧着。
可惜的事,那对孩子身体孱弱,一出生便没断过药水。伏老爷子寻医问药却仍是不见起色,最后听着了一个偏方,说是应该拿贵重的东西来替他们撑腰,这样阎王爷才不敢随意来取他们的命。
这说法实在奇怪,民间的人多是不信的,可伏老爷子却听进去了。没多久后,他便当着族中众人的面,吩咐等他死后要把自己手中的祖产全都传给两个孩子。
然而,话刚说出去没多久,两个孩子便相继病故了。伏老爷子大受打击,更加痴迷于寻仙问道之事,深觉是自己的冒进害了两个孩子。
这件蹊跷的事从前就已在并州传开过,况且他们听闻伏慎的母亲已无法生育,因此纷纷猜测伏纪会不会休了她。
哪知不过半年之后,女子又一次有了身孕。于是第二年大年初二之时,伏府的又一个孙子呱呱落地了,给原本就热闹的新年又添了一喜。
只是自那之后,伏慎的母亲便缠绵病榻,吃了许多药也总不见好。四年之后,丸药吃多了的伏老爷子一命呜呼了,而伏慎的母亲也在那年病故。这倒不算稀奇,令人纳罕的是身强力壮的伏纪也在那一年忽然去了。据说是喝醉酒后跌进了湖中,等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这些事在并州原本就不是秘事,况且从前也有人猜测过这些事与伏维有关,毕竟伏老爷子死后他得了大半的家产。可一年接着一年过去,伏维的声望越来越高,而他对侄子伏慎的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因此流言便慢慢消失了,直到伏慎的一纸状书又将它翻了出来。
得到消息的时候,桓辞正坐在驿站的榻上绣花。到了并州后她便与伏慎分道扬镳,男子令她先出发去代州,可桓辞却很不情愿,赖在此地不肯走。
自那日之后她便再没见过伏慎,待在驿站里闲着无事,她忽发奇想想要绣一个香囊,因此每日待在房中不出去。
兰馥带回来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针都扎在手上了她也没察觉到。
“他现在在哪?”思索了一会儿后,桓辞抬头看向了兰馥。
兰馥从她手中夺走了针线,担忧地看着她难看的脸色,轻声道:“我也只是在外面听别人说得,并不知道三爷如今在哪。”
桓辞紧抿着嘴唇,双目有也失焦,也不知究竟在看何处。
胸口起伏几次后,她唰地站起身来,朝着满脸担忧的兰馥道:“我们去找找他,并州城我熟悉得很,我就不信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