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远在下人的服侍下坐了起来,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忽地,一滴清泪从他眼中滴了下来,很快便失去了踪影。
“柔儿,是我对不住你。”男子抬起手摸着桓辞的脸,一双眼中满是遗憾与痛苦。
“阿爹,是我,我是阿辞。”桓辞再也抑制不住,抱着桓远痛哭起来。
这么多年里,她从未听阿爹提起过阿娘。可如今看来,阿爹独自一人承受着这苦闷,他并不是不想阿娘。
桓辞的哭声令桓远神智清明了些,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低低叫了声“丫头”。
桓辞连忙应了一声,拉着父亲上下察看:“阿爹你怎样了?究竟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回来就好。”桓远艰难地抬起胳膊摸了摸她的脑袋。
“嗯。”桓辞连忙点头。看着父亲渐渐转好的脸色,她抹了把眼泪,轻声问道:“阿爹,我和阿娘长得很像吗?”
笑容僵在了桓远脸上,他看向女子的眼中暗含悲凉,许久后才低下了头,轻声道:“像,很像。”
桓远的神色令桓辞有些愧疚。父亲身体还很虚弱,她怎么能提这些事令他烦闷呢?
“不说这些了,快点吃药,我喂你。”她从旁人手中端过了药,强扯出一抹笑容看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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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化十一年,荣国皇帝宗政渊病重,太子宗政彻协管政事。同年六月,宗政渊病故,传位于太子宗政彻。
皇位最终又回到了宗政浔的后嗣手中,民间议论纷纷。可就在宗政彻登基大典前几天时,传闻中死去的异性王桓远在代州起兵,并挟持太后用以威胁宗政彻。与此同时,宗政彻伪造兵符、假传圣旨的传言迅速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随后,有人揭发宗政彻在当太子时曾私开矿山,私制兵器。揭发之人被当场处死,很快在民间引起轰动。
七月中旬,大皇子宗政律回京,与他一起回京的还有宗政渊的圣旨。自此,宗政彻与宗政律反目。
因为桓远的突然出现,晋军中的将领纷纷倒戈。就在众人以为宗政彻即将走投无路之时,之前因为造反被关押的将领莫迪连夜带着宗政彻离京,在临江与苏军总将袁路会合。
两日后,宗政彻在临江称帝,荣国至此陷入内乱。
在众人的拥护下,宗政律在郢都登基。由于丞相苏然与宗政彻一同去了临江,新帝便拜韦照为相,提拔伏慎为副相,一同协理政事。
宫城脚下的丞相府内,伏慎慵懒地瘫在厅房内的椅子上,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狐狸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