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妞立刻下令:动手!
大大小小的石头滚下去,底下哀嚎和惊叫混杂在一起,火光逐渐熄灭。
“有埋伏!大家贴紧崖壁!”
来不及了!
原本分开两队行动的人,因为百花楼提前送姑娘出来,并作一队行动,一端系在树上的绳索被丢下去,桑妞和沈雁归打头,抓着绳索快速降到崖下。
两个什长看到形势不对,反应迅速,各驾了一辆囚车,踏着同伴尸体,扬鞭向前。
剩下一名什长带着残兵断后。
桑妞的大刀横扫,将人逼退。
“二丫,这里交给我,你去追马车!”
山路上尸体石块交错,沈雁归干脆踏着山体飞移,一个凌空翻身,落在囚笼顶上。
囚笼中的姑娘们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尖叫不断。
沈雁归跳到驾车位,一刀要了那人脑袋,将人踹下南坡,又勒住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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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时间紧急,她没空安抚笼中的姑娘,又飞身去追前一辆车。
哪料前头急转弯,驾车的什长太过惊慌,笼子里的人又吵得厉害,他连人带马全翻了下去。
“啊~~~”
无数声尖叫合在一起,山谷回响。
沈雁归几乎是本能飞身跳下去,一只手隔着黑布抓住囚笼的柱子,另一只手将仪刀完全插进土中。
前头的马受惊往下挣、笼中的姑娘们在乱动,沈雁归的手比起那柱子,实在太小,眼见指甲都要出血,仪刀挡不住下坠的力,也开始往下移。
风从陡坡丛林吹上来,湿漉漉的,下头依稀能够听到水声。
是激流。
傍溪林旁边的小溪该是也遇到了陡坡,水流在这里变得湍急。
马儿挣脱了缰绳束缚,先滚了下去,嘶鸣声快速变小——它被水冲走了。
姑娘们的叫声又大了些。
沈雁归若不松手,别说那些姑娘,连她自己,都可能凶多吉少。
可若是松手……事情已经不受她控制。
她的手从柱子上滑脱,最后勉力一抓,握紧了黑布,却被那下坠的力道带了下去。
“刺啦——”
黑布被撕裂。
关键时候,桑妞过来抓住沈雁归的手腕,将她拽了上来。
“你蠢不蠢!”
桑妞劈头盖脸一顿骂,“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也就罢了,这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连命都不要了?”
她也就是张刀子嘴,太关心沈雁归而已。
沈雁归看着手里的黑布块,“找人下去瞧瞧,或许还有生机。”
“生个屁的机,上游山上昨儿下了一夜的雨,溪流暴涨,那一笼子滚下去,应该全被冲走了。”
桑妞往下瞅了一眼,将二当家招呼过来,“那边如何?可都补了刀?”
“大当家放心,都死得透透的!”
“行,这边交给老四,你带两个人去下游近水村附近看看,救一个算一个。”
也只能盼着急流将笼子重开,否则真是一个活口都不会有。
回到深林营地,四当家将救回来的那一笼姑娘们交给三当家,而后开始清点今晚的收获。
两匹马、十八把大刀。
沈雁归问三当家可有人来过,三当家说没有。
桑妞本想说“我就说那男人不靠谱吧”,但见沈雁归面有忧虑,只得将话憋回去。
“我这地方隐蔽,他又不是你,不认得标记,自然找不来的。”桑妞宽慰道,“申屠老贼跟我打了这么久,找我都还费劲呢。”
斥候小妹伸头道:“不能,城门的探子说整个下午,先发城只有进的,没有出的。”
桑妞狠狠瞪了这个憨憨一眼,“显着你了?回你的位置去!”
又道:“再等等,我与你一同进城。”
景明不会不来找自己的,他肯定遇到了麻烦。
沈雁归心中不宁,她一刻也等不了了,“我就住在悦来客栈,天字房,南临街、东靠巷,你进城去那里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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