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执序者想继续攀升时,一定需要使徒来构造密钥?”
“难道是因为执序者已经升华移涌,有些秘仪必须借助使徒在醒时世界完成?”
这次他的猜测显然没到点上,前方吕克特大师未曾回头,反问范宁道:
“既然你对辉塔有过一定观测,那么,感受如何?”
范宁不假思索地给出评价:
“千疮百孔,越往上越难走通。”
吕克特大师闻言轻叹口气:
“舍勒小先生的判断过于乐观,抑或观察不够清晰。”
“实际上,上三重门扉的攀升路径,已经完全‘无路可走’。”
“无路可走?……七种相位全部如此?”范宁皱眉追问。
“全部如此。”
“那执序者到底是怎么继续往上攀升的?”
吕克特大师深吸一口雪茄,望着花园水雾中的彩虹出神:
“我不知道这种‘无路可走’的现状到底在哪个年代就已形成,也不知道是哪位执序者最先想到的这种思路,但他一定是位旷绝古今的奇才天才,甚至于如果祂之后能够找到穿越穹顶之门的办法,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范宁眼神有一丝怪异:“难道这使徒的存在就是他发明的?”
“使徒不是重点,只是手段。”吕克特摇了摇头,“这个思路的本质,是在七种相位的攀升路径本身无路可走时,找到某种可视作‘第八相位’的知识或准则类型,用它来改造原本七种相位的密钥,从而在溃烂或坍塌的路径周围,搭建出原本不存在的‘支撑结构’,强行让执序者进行攀升!”
“而执序者们选择充当‘第八相位’的知识或准则,是——秘史!!”
秘史!?……
秘史居然还可视作……一种相位?
这样翻空出奇的知识与想象力,让范宁生出了极为怪异又艳丽的陌生感与错位感。
他忽然想到,早在自己初入指引学派,杜邦为自己讲述和秘史有关的神秘学课程时,就曾提到过的隐知1+4框架!
在隐知的类型中,“秘史”由于直接关联见证之主的起源和奥秘,因此位于核心地位,而“移涌”、“相位”、“秘仪”和“有知者”只是派生类别。
当然,由于曾经的知识储量不够,当时的授课者和学习者,恐怕都是在“死记硬背”这个框架,而现在,范宁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某种深层次的印证!
这难道就是可以将“秘史”视作第八相位的理论基础?
吕克特大师的声音仍在继续;
“无论是拣选‘他我’作为使徒,还是派遣‘自我’作为使徒,其目的本质相同,都是在另外相对独立的人生中,完成一段悬而未定、又与原先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秘史,并打造或寻得一件蕴含‘秘史’类无形之力的礼器,在合适的时机充当密钥交予自己……”
“它们所见证的事实,与世人所认知的事实存在矛盾,在历史长河的主干流域中拿出来显得极为违和、极为分裂、极不符合逻辑,简直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品……”
“这样的物品显然在常人认知中无法被理解,它们的存在是被禁止的,而被禁止的事物具有力量。”
“通常,可将这类物品称作——‘悖论的古董’。”
范宁听到这里时,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悖论的古董?
不仅有常规相位色彩,还可能蕴含第八相位——“秘史”无形之力的非凡物品?
拿出来显得极为违和、极为分裂、极不符合逻辑,简直就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品?
比如……
自己从穿越之初带过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