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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州城驿馆,驿丞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驿馆门口,看样子应该是在等什么人,那双眼睛都快望眼欲穿了。
不多时,果然见一个驿卒从街头急匆匆赶来,不到片刻就到了近前。
还没等他进驿馆,驿丞已经急着问出了口:怎么样?同知大人怎么说?
驿卒回道:大人,贺同知说要等到知府大人回来,让我们再多等几日。
哎哟,我也想等啊,可这么多人,每日的伙食真让人头疼啊,这驿馆,府衙补助的本来就少,这一下子待这么多天,再等下去我都要出去借粮了,唉。
驿卒听完也只是叹了口气,这问题他可解决不了。
驿丞最近遇到了一件烦心事,这每年的冬月,都是各地县令来府城述职的日子,这些人的吃喝拉撒都是驿馆安排的,可今年却与往年大不相同,以往一般就是六七日的时间,有时还会更短。
可今年不同,这六个县令已经在驿馆住了半个月了,按理说他一个驿丞只是安排一些吃喝,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均州不比别的地方,实在太穷了,府库里没银子,驿馆里就没进项,平日里都一些小角色偶尔住几日,喂喂马,他到还能应付,可这县令却是不同,虽不是什么大官儿,可对于这偏僻的均州府来说也不算小了,他们的吃穿用度多少也要讲究一下,往年最多也就六七日的时间,他倒还好安排,可今年都已经住了半个月了,却还不见一点走的迹象,他这才让驿卒去问一下同知大人的意思。
贺良如何不知道驿馆的窘境,可府库里没钱他也没办法,他好歹是均州府的二把手,各地县令来跟自己述职,招待的太过寒酸也说不过去,只是吴迪临走前给他交待了,要让那些县令等他回来再说,他也只能打发驿卒回去。
驿丞眼见同知大人也是推诿,只能苦笑一声,望了望天,又到了头疼的时候了,于是冲着驿卒说道:又要安排午饭了,去跟厨房交待一声,伙食再降一降。
驿卒惊讶的说道:啊,还降啊大人,这几日,几个知县可都没怎么吃东西,这要是知府大人回来了,他们背后说你两句,你到时候可有的受了。
驿丞听完瞪了他一眼:就你小子聪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上面不给银子,我能怎么办?大鱼大肉全给他们一顿吃了,若是再等几日,本丞该怎么办?给他们喝粥吗?
驿卒哪儿还敢多说一句,一脸无辜的就朝厨房去了。
驿丞望着驿卒的背影,也是心里直犯嘀咕,这几日几个县令确实没怎么吃东西,真要告他的状他也只能受着了,不过听说新来的知府人还不错,想来是能明白他的苦心的。
可他哪里知道,这些县令吃的少,跟他降了伙食根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驿馆楼上的一个屋子中,满满的坐了六个人,这个时间也无一人讨论伙食差的问题,而是各个心事重重的样子。